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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什么时候心情最平和?也许是在放下一切顺其自然的时候吧,就像如今的钱进钱大将军,在见到仍然活着的薛推和完颜秋时,他的心,彻底平静了下来。
少年时,钱进与薛推,完颜秋,几乎是天天在一起,薛推和完颜秋都是山外暗线兄弟发现的孤儿,都是好苗子,天资卓越。
就好比薛推,天生四肢强健,灵活如猿,双臂过膝,自小没见过爹娘,若不是天机收留,恐怕活不过五岁。
完颜秋则是一出生就与常人不同,拥有极强的目力,细若蚊蝇,夜间一样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父母则对这异常目力极其害怕,于是趁一次完颜秋熟睡之后,就将他扔在了一处乱葬岗。醒来没有看见父母的完颜秋急得大哭,眼睛差点没哭坏了,正好前任首领游历路过,便将他抱回了山里,后又依照他身体特点,为他打制了适合他的玲珑飞刀。
钱进更不用说,父亲是天机人人敬仰的长老,自小受到万千宠爱,人家孩子还在玩木头泥巴的时候,他父亲已经为他从江湖高手那里抢来了定风剑,不过他也争气,从来不以自己是长老之子自居,与孤儿出身的薛推和完颜秋能够以兄弟相待,若不是因为种种意外,他估计还会继续与薛推和完颜秋做兄弟。
在戚家祠堂地洞里,就在戚家三人清理黑衣人尸体的时候,钱进满脸愧疚地看着薛推和完颜秋,几次张嘴,都没能说出话来,还是薛推最先开了口,直肠子的他不论过了多少年,心智变得多成熟,在面对自己曾经最认可的大哥,仍然还是那个年少状态。
“行了,不用说了,都过去了,我俩不没死么,做兄弟的,有今生,还有来世!”
听到薛推的话,钱进彻底控制不住情绪了,呜呜地哭了起来。
完颜秋在钱进刚被戚磊和戚少风扔进来的时候,心中还存有一丝怒火和怨气,但是在钱进从惊讶到愧疚再到默然无语之后,他已经放下了。等到钱进哭声渐渐停止之后,完颜秋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好了,都好了,如今我们三个不是又在一起了么?早点下去也好,去那边陪陪楚楚,这么多年她一定很孤单。”
钱进点了点头,眼泪仍然在不断地往下流,完颜秋见状,顿了顿心神,说道“钱进,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如果今天要是不说出来,怕是以后没机会了。”
钱进抬起头,奇怪地看向完颜秋。
“钱进,我”
“好了!”戚磊走了进来,打断了完颜秋的话,“说也说了,唠也唠了,天儿也不早了,人儿也不少了,今天,我们新账老账一起算,我戚家上下几十口人就在这地洞上面的祠堂里看着呢!”
说罢,戚磊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牌位,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爱妻风楚楚之灵位”。
看着戚磊手中的灵牌,钱进三人再没了声音,是啊,二十年了,当年他们造的孽,终究还是走到了今天,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抬头瞧去,仿佛真的能够看到祠堂里那几十口人的冤魂正在恶狠狠地望着他们。
钱进率先开口,说道“戚磊,如今我们兄弟三个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我还是要和你说一句,在我们背后那人才是最大的黑手,除掉我们不难,想要碰他,你得好好想想。”
戚磊冷哼了一声,说道“这就不用你们操心了,当初我不知道他是谁,所以让他抢了先机,害我满门,如今,既然我已知晓他是何人,那么接下来就是我戚家还手的时候了。”
钱进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都是聪明人,没必要说得太清楚,懂就是懂了。
薛推也开口道“还有那个会弹琵琶的,我也不知道她是哪个门派的,当年若不是她那曲子,我们仨也不会对戚家动手。”
完颜秋点了点头,附和道“此人一直在仁王手下做事,唯他马首是瞻,不论你们想要正面还是侧面出击,一定要注意这个人。”
此时,站在一旁的戚少风突然开口“之前就听你俩说起了这个人,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情况呢?你们详细说说听完曲子整个人是什么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