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丁丁凉,大抵如是了。
黄麟手忙脚乱的取了件纯阳道袍裹上,一脸通红的向对面疑似红云的老头作了个道揖,“晚辈玄元,见过大仙,失礼之处,还请大仙见谅!”
“哪里哪里”红云好奇的看了那衣服一眼,而后抚着长须歉然道:“是老道冒昧,惊扰到玄元小友了。”
话完,他又脸带疑惑的看着黄麟,“老道进来前便有许多疑惑,看到小友后不仅未能解惑,心中的问题反而更多了些。”
黄麟尴尬的扯了扯衣袍,“大仙,能否待晚辈洗漱一番,再同大仙详谈?”
刚是才是赤身,现在虽说罩了件道袍,但挂着空挡也好不了多少,他浑身都不得劲。
红云再次露了个歉意的笑容,“是老道太过好奇了,小友请便!”
片刻后,二人来到了山谷中间的那方大湖,黄麟在湖边置了张石桌,又取了些酒水和瓜果,二人对坐而下。
“听大仙之言,好像是特意为了晚辈而来?”给对方倒了杯元石酒,黄麟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办法,虽说知道对方是老好人,但两人的身份和实力有若云泥之别,他不得不抱以万分小心。
“唔”红云正打量着黄麟取出的这些物件,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老道却是特意为小友而来。”
他有些想不通,这玄元所用之物,为何都不含丝毫法力,这些东西能有什么用?
“啊?”黄麟愣了下,不可置信的问道:“前辈是特意为晚辈而来?可晚辈自从出世后便一直居于此谷,不曾和任何人结下因果,前辈是如何知道晚辈的?”
“咦,你还知道因果?”红云略有诧异,他看得出,眼前这相貌和他极像的玄元,其实力仅是真仙,没想到竟还知道困果之事。
黄麟笑了笑,没接话,不过红云也没云追问。
洪荒生灵无数,谁没点自己的独门本事,真要追问下去,那就是寻人根脚了,他还有求于对方,哪能做此不智之事。
因此,他转言道:“老道有些疑惑,还望小友不吝告知。”
“前辈请说,晚辈知无不言!”黄麟一脸乖巧,不敢有丝毫放肆。
“唔”红云点了点头,“小友似乎识得老道?而且你这化形而出的相貌竟也与老道有几分相似,不知是何原因?”
洪荒的劫云,绝大多数都是生灵化形时的化形劫,少有其它原因引发的天劫,所以他一直以为对方刚才渡的是化形劫,也只有化形而出时才会赤身。
可他哪晓得黄麟是因为没有法宝,一身凡物才会裸着的,只能说这些误会着实有些巧妙。
黄麟默默的饮了口元石酒,组织了下语言后,才出言道:“晚辈也是因缘际会才知晓前辈尊号,具体来处却是不好直言,请前辈恕罪,另外这相貌,却非是晚辈刻意为之。”
他刚才有考虑过忽悠一通,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鬼晓得这种大佬有没有“他心通”之类的神通,还是老实点为好。
他却是想多了。
红云因性格所致,又因大噩有求于他,所以并未使用那些极端手段,而其心神虽说一直有放在他身上,却什么都感应不到。
在红云看来,这应该是那缕天道本源的缘故。
见对方语气诚恳,他虽对此有仍有疑惑,却也没再这上面多问,毕竟只是些小事罢了。
而后红云指了指身前的石桌酒具等物品,问道:“吾观小友这些物件都隐含天理,但又没有丝毫法力,似全凭人力而成,不知是何道理?”
如今洪荒中的万物生灵,所用之物无不是法宝,只是档次高低而已。
普通生灵化形而出后,就算不会炼宝,也能以法力凝结一身衣物罩于体外,而这玄元用的东西,却是红云从未见过的。
在红云想来,他随手炼个纳水瓶,都能装下这谷中的三座小湖,而且还能分门别类的储存不同水体,为何对方要弄这种没用的小玩意?
黄麟闻得此言,心念疾转,避重就轻的苦笑道:“晚辈根脚浅薄,对炼制法宝之事一窍不通,所以只能用这些玩意图个方便了。”
通过推演盘偷渡到洪荒之事,他是怎么都不可能让他人知晓的,当初天道的灭世之威还历历在目,若非推演盘断尾求生,他怕是早已灰灰了事,真让人知道了,定会有天大麻烦!
可这些物件的来历又不好解释,是以黄麟只得以此言含糊。
红云听得出他有所隐瞒,但不似作伪,而且才真仙境就能化形而出,确实是根脚浅薄之辈。
只是以这等资质,为何能解己身大噩?
难道是方才那一缕天道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