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透过面前的人,眺望着当年所有的事情。
她们当年。
也像眼前的孩子一样。
清涩。
懵懂。
带着不可一世的朝气,和对未来的期许。
有时候。
赌赢了。
就真的赢了,如她,赢了梁植。
赌输了。
肝肠寸断,如慕慕,输了全部。
何朝想起奄奄一息的慕慕。
心脏好像要裂开似的,泪水大颗大颗落下,滚烫的热泪,灼伤着她已经苍老的心。
她声音颤抖。
仍在说着往事。
“你妈妈,每天都在化疗,她说哪怕为了你,她也想苟延残喘多活几年。
可是。
就这样。
顾源的情人还是找上门来。
找到了医院来。
我永远忘不了。
他的情人嚣张跋扈,扬手打了你妈妈的样子,语气里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顾行知。”何朝喊他。
顾行知从画面中让人拉回现实,悲伤连同着神经一并侵蚀着他,耳畔响起嗡鸣的噪音。
像是要连同着他的耳膜。
一起凿穿。
他反应慢了半拍。
空洞的眼神里渐渐找到了焦距。
应了一声,“您说。”
何朝笑了一下。
想。
世上最脆弱的东西。
不就是爱情么。
可世上最坚固的东西。
也是爱情啊。
她带着长辈的严谨,看着顾行知,一字一句道:“如果没有迟迟,我或许疼你该像半个儿子,可你今天和我说,你要和我女儿在一起。
我从不要求她找个有钱的。
或是多有学识多么优秀的。
我只有一个最基本,也是最难完成的要求。
那就是。
爱我女儿。
以持之以恒的心,去接纳,去包容,去照顾和陪伴她。
倾尽一生。”
何朝看着他,郑重其事的问,“你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