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青州某座府宅内,曾经高高在上的陈王浑身颤抖的蜷缩在地上,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密布着一层细细的汗珠,发出痛苦的低吼。
他用力的揪着头发,踉踉跄跄的起身,冲向一旁护卫的腰间抽出长刀,猛地扎入大腿,剧烈的疼痛暂时压制住那种万蚁嗜心的感觉。
呼呼呼~陈举大口的喘着粗气倚靠在石凳上,任凭伤口流着鲜血,渐渐的,恢复了一丝理智,他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钱海正是凭借着此类手段夺权,掌控了青州的军队,每每发作之时,生不如死,只有吃过那种东西才能舒服些。
而今的陈举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在发作时刻意不去吃,前两次硬挺过去,到了第三次却是顶不住了,采取了极端的手段。
发作的痛苦一次比一次强,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但是绝对不能再去碰那东西,继续沦为一个傀儡,这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能被封为异姓王,那可是用命杀出来,用军功换出来的,又怎么甘愿任凭他人摆布呢?
可是…现在被软禁在这里,军权被夺,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时间进入五月末,秦亦半月前抵达了前线,为了避难双线作战,钱海进行战略龟缩,准备向景王一样借着地势打场大胜,扭转低落的士气,同时争取一战击溃安国公的军队。
在退守到清水城后,谁知敌军半个月来没有动静,虽是包围之势,但丝毫没有想要进攻的念头,这不禁让钱海怀疑景王是不是怂了。
现在镇守的城池东靠江水,被封锁了码头,敌军无法轻易突破防守,南临大海。
而景王自西面来,带领的兵马需要渡江而战,或者是绕过江水,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需要浪费一定的时间。
所以钱海唯一面对的就是快速挫败安国公带领的军队,然后调转兵马对战景王。
对于此事他有信心,江水自西向东流,安国公位于下流位置。
在这半个月内,他弄来许多病牛,老鼠等各种动物的死尸抛入水中,准备制造一场瘟疫。
借着瘟疫能够轻易的击败敌军,然后快速回防,与景王进行最终决战。
连续多日的滂沱大雨更是令钱海欣喜若狂,认为就连老天都在帮自己,雨后湿润的环境更加容易使瘟疫滋生盛行。
雨在下到第五日的时候开始渐渐歇息,天快要蒙蒙亮了,路上飘着雨丝,多日的雨水驱散了六月的闷热。
一队几十人的骑兵迎着小雨赶路,朦胧的环境导致视线有些差,但也没太大的关系,毕竟路上连个活物都没有。
骑兵奔波了一百多里后,赶到江水的堤坝之处,自东向西地势越来越高,防止形成洪涝水淹城池,官府特意建立的堤坝用来防洪。
整个堤坝横跨在山谷之中,官府为了建成此地足足耗费了五年的功夫,比许多的城墙都要坚硬。
因为此处一但崩塌,造成的后果就是水淹清水城,钱海在此设防,但并未设立太多的人马,仅仅只有三道哨岗。
首先他没有想到会连续下了五天的暴雨,导致水位上涨,就算是想到也不会太过放在心上,反正又不可能溢过堤坝。
其次他也不认为有人能够破坏掉防御之强的大堤。
秦亦正是抓住这一点,炸毁了百里外的山谷,无数的碎石导致江水分流之处被挡住,于是江水只能往回倾泻,全部向着大坝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