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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
陈奕从床上撑起身子,单手扶额,嘴上发出轻声的呻吟。
“小蝉,小蝉给我打水来”
喉咙很干燥,声音也有些嘶哑,脑袋有些隐隐做痛。
他努力回忆,却只能记起一些模糊印象
最深刻的,是除夕夜宴中途,在饭桌上大哥陈孟递过来的最后那杯酒。
和他当时不怀好意、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神。
陈奕自然是不能忍受这种裸挑衅的!接过来酒杯就是一饮而尽,然后然后便人事不知了。
睁眼时已经是在自己的床上。
早在隔壁厢房候着的小丫鬟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陈奕忍着头疼起身洗漱。
将还带着几分热气的手巾敷在脸上,连头疼都缓解了几分片刻之后,已是衣衫整洁的走在房门前。
方一推开,清晨阳光照射进来他眼睛微微眯起来,嗯,略微有些刺眼。
走到院中的老榕树下,活动活动身子,摆了个架势,一套锤炼锻体的拳法已是打了起来。
动静之间,身形跳脱,拳风凌厉。
阳光被略有些稀疏的层叠树叶过滤,漏到他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摇曳光晕,随兔起鹘落的身形快速影动
如此数遍练罢,血气翻涌,残余的精神不振已是一扫而空。
拳脚数值已经了,兵器数值更是超过拳脚达到了。
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收了拳势,静站片刻,以平复气血。期间动作潇洒,身形挺立,颇有几分大家风采。
惹的院里的几个小丫鬟远远的聚在一旁指点偷看。见他扭头望过来,便嬉笑着一哄而散。
“哼,一群小丫头。”
撸起袖子看了看手臂上结实的肌肉,陈奕嘴角弯起,十分得意。
大年初一,不能耽误了正事。
他抓紧时间去大堂给母亲请安,正遇上有人早早的前来拜年。
陈孟已经出门去拜访县尊和同窗好友了。应酬的工作自然便落到了陈奕这个小辈头上
虽然来客他一个都不认识,但面上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一下的,一声声叔伯喊的来客那是面上放光,喜笑颜开
陈府门前人马络绎不绝,一波刚走,一波又来这一忙就忙到了中午,陈奕连早膳都没功夫用。
“各位叔伯慢走,小侄就不远送了”
陈府大门口,他客串着半个门房,面带假笑的将最后一波宾客送走,真是脸皮都笑的僵硬了平日里练功的辛苦都比不上这半日时光。
匆匆用过午膳,陈奕还要补上功课。
昨日被陈孟使坏,醉酒不省人事,原本计划的深夜一个时辰行功也是泡汤了。
今日,哪怕是大年初一,陈奕也要抽空补上。
但这还不算完
接下来连续的几天,白日里满满的都是应酬。
陈孟经验丰富,精明无比,除非来者身份紧要,否则总有各种借口避不出席,让陈奕顶上。
真是让他叫苦不迭,直呼上当。
作为城内首屈一指的家族。说句玩笑话,陈府连门槛都要比其余各家平整的多。
时光飞快,眨眼便是正月初七。
这日陈奕也是铁了心不再帮腹黑哥哥顶缸,带着周飞羽和几个护院就跑出府外躲清净。
走在经常闲逛的一条街上。
年初佳节,大街上人影都少了几分,平日里来往的牛车、马夫都不见了。
只是许多小商贩,风雨无阻的在街上出着摊,还有一些江湖卖艺的,趁着节日喜庆,在路边表演一些杂耍把戏,博人一笑。
运气好便能挣着几个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