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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管那厮了?”
陈奕闻言,颇有些无语道“我问的是何少杰!”
其实,县衙公审已持续了三日。
期间还曾邀请城中各大家族遣人去旁观,另外还请了一些颇有名望的江湖中人,例如沥血门一行人,这两天便天天呆在县衙。
只不过,他不喜这等场面,并未过去掺和。
只是想到了那几名颇有风骨的何府家将,令陈奕对那何少杰有些好奇,加上此人又是陈华的老友,所以便让人对其稍稍留意几分。
“啊?!”
闻言,面前的小童呆住了,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似在绞尽脑汁的回想,直到半响后,仍不见有回应。
“你该不会是”盯着面前走神的周飞羽,陈奕语气肯定地问道“只记了这一句吧?”
又半响,见这厮支支吾吾,半天崩不出一句话,他眯了眯眼,心知再问无用,随手指了指一旁的空地,吩咐道
“自己滚去打三趟拳,站一个时辰的桩!”
“啊?!!!”于是,这次的反应多了几分凄厉。
“小蝉”
懒得理会这厮,他唤来了不远处的随行丫鬟,轻声道“去请华叔过来。”
“是,少爷!”小丫鬟约莫十二三岁,顶着一个双环髻,得了吩咐,立马小跳着去了前院。
片刻之后,陈华匆匆来到了院中。
“二少爷!”他面上带着几分忧伤,上来便深深的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不知县衙那边处理的如何了?”观他神色,陈奕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
“哈!”陈华苦笑了一声,答道“都完事了,主犯凌迟,从犯三十七人,自上从下,皆斩。一干妇孺尽数发配”
“满门抄斩吗那何家主?”眼前的少年轻捻琴弦,几道凌厉肃杀之声响起。
“份属三十七人之一,包庇子嗣,其情可悯,其罪难恕!”陈华摇了摇头道。
他其实早有预料,之前也只是尽力一试罢了。
“可惜了,一番辛苦仍是流水,华叔还请节哀”叹息了一句,陈奕对眼前仿佛苍老了几岁的中年男人劝慰道。
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何家家主的下场,他也颇有几分可惜,分明口碑极佳,又能得手下如此效力,想来应是个不错的人,至于包庇子嗣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无甚哀不哀的,是他咎由自取!”
陈华明显不想再讨论此事,忽得一扫面上伤感,对陈奕笑了笑,主动猜测道“少爷叫我来,是想问那城南院中的两人吧?”
“正是,还请华叔亲去一趟城南别院,带他们来见我吧。”陈奕微微一笑,手上琴音转柔,随即淡淡地吩咐道。
“诺!”这位陈府大管事闻言,立即换上了自己文殊楼总管的身份,俯首应道。
天空中,万里无云,阳光明媚。
城南小院门口,大半月不见天日的周凡,在踏出院门的那一刻,几乎泣不成声。
“我们真的出来了?”看着大好的天光,周凡摸了一把眼泪,喃喃自语道。
“是啊,出来了”他身边的柳寒风倒是面色正常,冷淡地回道。
“那日后不用再吃药了吧?”周凡想起了多日来的招待,心头一酸道。
“”柳寒风面色发苦,沉默不语。
方才一股冬日的寒风吹过,令他想起了那粗大、沉重的铁链条,脊背一阵发凉
“哈哈,手底下的人不懂事,教两位受苦了!”
一旁等候的陈华,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哈哈,伸出单手一引,对两人请道“还请随我来吧,我家少爷正在府内恭候两位大驾!”
说完,他便带头往陈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