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指了指那黑黝黝的巢都:“你看那儿,表面看上去啥都没有,很安静,对吧?”
“对啊。”
“那帮来自亚空间的杂碎就希望咱们这么想,谁能保证那里面会不会有残留的恶魔?”英灵抚摸着他金色的动力剑,语气里突然带上了些别的东西。“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算是我个人给你的忠告吧。”
他笑了笑,利托西斯突然明白了什么。于是他立刻岔开了话题:“那为何迪纳斯·柴恩大人能随意支援其他阵地,你却只能在这儿待着呢?”
加拉哈德移开了自己的头,语气闷闷地:“因为我的长官在处罚我,他说我以前擅离职守太多次了,这次就让我一直呆在一个地方。这么做合情合理.......就是让我有些不太爽。”
他们的闲聊停止了一段时间,利托西斯对自己聊天找话题的能力颇为无语,他本来还想听加拉哈德再讲一些有关作战方面的故事或经验之类的。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把他的兴致打得烟消云散。
好在,这并未持续太久。
彷佛是听见了什么声音一般,利托西斯擦枪的动作忽然一顿。他甩开破布,顾不上枪身上还有油渍,立刻摆出了标准的射击姿势。加拉哈德比他要更快一步,英灵战士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动力剑就在他的右手。
旁边几个看似正在打盹的泰拉禁卫军士兵也是如此,他们一个骨碌爬起身,靠在防御工事上便架起了枪。如果情况不对,他们会立刻呼喊敌袭。
几滴汗珠从利托西斯的额头上滚滚而落,几分钟过去,殉道者大桥的对面没有任何人或恶魔走来。但他确信自己在刚刚听见了巢都里传来的声音。他轻声问道:“加拉哈德,你刚刚听见了吗?”
“小子,别怀疑自己的听力。在战场上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要当成真的来看。”英灵回答道,他表情严肃地弯下腰,同时拔出了爆弹枪。“时刻保持警惕不是坏事。”
又是几分钟过去,利托西斯始终未曾眨眼。他的眼睛已经传来干涩的痛感,眼泪从泪腺里涌出。划过脸颊,在他那张脏兮兮的脸上划出两道印记。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的安静等待,没过多久,殉道者大桥的对面走来了两个人。
两个人都极为高大,他们在行走间自有一番令人折服的风度。一个穿着布衣,腰间挂着一把动力剑。他的面貌似乎被披上了一层雾,令人看得并不真切。另一个被他搀扶着的却穿着一身伤痕累累的精工动力甲,脸色苍白,金发碧眼。
利托西斯必须承认,他松了口气。可随之而来的是更为困惑的思绪:他们是谁?
他没有注意到,加拉哈德正死死地盯着那布衣男子腰间的动力剑,表情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非常阴沉。
加拉哈德突然轻声说道:“带上你的人撤退,利托西斯。”
“什么?!”
“撤退,现在!”英灵的话说得斩铁截钉,没有丝毫犹豫。他转过头看着利托西斯,那双眼睛中陡然升起的怒火让黑甲卫士的呼吸都为之一滞。“快走!”
利托西斯执行了他的命令,士兵们虽然并不情愿,但他们绝对遵守这位英灵的指挥,一个接一个的快速撤离了。
在亲眼确定他们全都离开后,加拉哈德站在原地,他将爆弹枪挂在腰间,双手握着动力剑,开始耐心地等待。
狼在狩猎时,总会如此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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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了,福格瑞姆。”
史蒂夫面色苍白,很不好受。他哆嗦着说出这句话,由于纳垢想让他重生的缘故,帝皇的灵能几乎是将他从里到外的器官全都重塑了一遍。极致的痛苦会带来一系列问题,比如他现在的情况。
全身没有一处地方是不痛的,甚至包括大脑。这是后遗症之一,史蒂夫自己估计,他起码还得保持这样四个小时才能从疼痛中解脱。因此,一路上都是由福格瑞姆搀扶着他。
“小事一桩而已——你看见桥对面的那个家伙了吗?全身金灿灿的,他应该就是何召唤出来的英灵。”
史蒂夫定睛看去,点了点头,随即又疑惑地问:“他干嘛那么看着我们?”
用灵能遮蔽了自己面貌的福格瑞姆露出一个苦笑。
他慢慢地说:“恐怕他是来找我的,史蒂夫。”
“找你?”史蒂夫更加疑惑了。
福格瑞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挂着的动力剑,语气飘忽不定:“是啊,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