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萨诺斯近乎无情地俯视着乔·威廉姆斯:“你的下跪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你不是觉得自己很强悍吗?来,来和我打。”
乔·威廉姆斯举起左手,连连摆动:“不,不,我不打了——报警吧,求你了。别打了,是我干的,我会去坐牢的,别打了。”
“报警?”
萨诺斯微笑起来。
乔·威廉姆斯仅剩的左眼看见了这个微笑,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升起。
他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声音也变得尖细:“是,是的!报警!天呐,我认罪,我认罪!我认出你了,你不是那个什么新任镇长吗?来吧,我什么都招,我什么都说,逮捕我吧!”
“法律是给人类准备的,乔·威廉姆斯先生。或者说,是给那些仍然作为‘人类’的一份子,还需要被社会所认同的人准备的。他们其中有好有坏,有人行差踏错,也有人天生坏种。”
“但那些人才是需要法律的人。”
萨诺斯弯下腰,拿起那把沾染着血液的手枪。关保险,退弹匣,细致地检查着每个部位,与此同时,他说:“而你,你是一只野兽。一个畜生,一个不值一提的渣滓。”
“法律不会保护你,也不会给你提供所谓的‘监狱’让你进去以作反省。”
乔·威廉姆斯趴在地上,手脚并用地朝着门口爬去,恐惧感让他快疯了——逃!
必须逃,一定要逃。这个男人是个疯子,他不想逮捕我,他想直接杀了我......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明明刚刚才把那个老女人料理完,巨额保险金眼看就要到手......只要再杀了那个碍事的女人和躺在医院里的老家伙,我就能带着钱远走高飞......不,不能死在这里。
他爬行着,在木地板上留下长长的血液痕迹,还有他的尿液。就在即将抵达门口,抵达那生的希望之时,一个女人满怀仇恨的脸出现在了他面前。
那是他妻子的脸,一个在过去两年里被他夜以继日殴打的女人的脸。而此时,那上面没有柔弱,没有以往对疼痛的畏惧和他的敬畏。
只有仇恨。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手边雨伞桶里放着的一把伞,狠命地戳着他,试图让他滚回屋子里。乔·威廉姆斯都快气疯了——你他妈敢违抗我?敢还手?看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他伸出手,想像过去一样狠狠地给她一巴掌,却突兀地发现,自己正趴在地上。错愕感与羞辱感涌上心头,门口萧瑟的秋风吹拂而过他的脸,使他清醒了一些。
他立刻开始哀求:“求求你,奥莉薇拉,看在过去的份上,让我走吧!”
“看在过去的份上?”
奥莉薇拉颤抖着举起雨伞,刺入他仅剩的右眼。在那尖叫声里撕心裂肺地喊道:“看在过去的份上!尝尝这个吧,你他妈的臭杂碎!”
萨诺斯使了个眼色,卡魔拉立刻走过去,将过度激动的奥莉薇拉拉开了,她安慰着这位可怜的女士,带她缓缓抵达了车边。而萨诺斯则将尖叫不已的乔·威廉姆斯拖回了屋内,将枪放在他耳边,打开保险,上了膛。
几秒后,枪声响起。
社区依然安静,没人报警,没人出来询问是什么情况。许多双眼睛在窗户后窥视着这间房子和门口哭泣的女人——他们默契地保守着这件事,没有对任何人提起。
畅想
小镇只会多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