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叼着烟,眯着眼睛比划了个天鹰礼,含混不清地与中士一齐开口了。
“愿帝皇保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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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布洛米斯二号。
在刚刚升起的营房外,呼啸的寒风狂躁地刮过站岗的卫兵的身体。他们毫不动摇的站在风雪之中,手中握紧r-1式。他们对未来一无所知,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忍受寒冷与风雪。
营房内,指挥室。
“我们联系不上舰队,团长。”
卡迪安人敬了个礼,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带着点忧虑:“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等,士兵。”
身着天鹰式装甲的卡迪安98团团长托拜厄斯·吉尔伯特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他一直如此,已经保持了很久了。他正在透过营房的玻璃凝视着那嗡鸣着的黑塔,眼神几乎没有从它身上移开过。
“等待?”
“是的”
托拜厄斯转过头来。哪怕是到了这种情况,这位以铁血着称的上校的表情都没有半点波动。
“我们等待——舰队肯定是出了问题,这点无需多想。但我们已经在巴布洛米斯二号与三号上建立了防线与根据地,能够支撑很长一段时间。远征舰队即将与我们汇合,届时,我们可以向他们联络,说明圣戒号上的奇怪之处。”
“可是,卡珊德拉舰长”
“帝皇保佑她。”托拜厄斯坚定地说。“如果帝皇没有,那她就是叛徒了。”
通讯兵没有再多说什么,敬了个礼离开了。几分钟后,一通来自与他们一同驻扎在此的沃斯托尼亚第619长子团的团长发来了通讯请求。他们没有换装天鹰式装甲,因此那头的声音听上去断断续续。
这是因为受了风雪的影响。
“我是托拜厄斯·吉尔伯特,请讲。”
“这里是619长子团的菲利克斯·西奥纳多少校,吉尔伯特团长,你们能联系上圣戒号吗?”
“很遗憾,我们并不能。”
“啊,真该死!”西奥纳多少校骂了一句,声音与外面风雪的呼啸声逐渐叠加在了一起。“我们已经持续呼叫超过两个小时了,依旧无人应答!”
“我们同样如此,少校。但我们恐怕没有办法来解决此事,至少目前没有——另外,您和您的部队修养的如何?”
“除去这该死的环境造成的非战斗减员以外,我们一切都好。619团尚有一千三百人能够作战,您为何问这个问题?”
“因为,我认为我们需要考虑一下可能到来的战争以及轨道轰炸。”
没有对自己的士兵表明他的担心,但是,此刻的托拜厄斯·吉尔伯特所使用的语气无疑是艰涩的。
“圣戒号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以卡珊德拉夫人的作风与脾气来看,她不可能在明知有两个团身处巴布洛米斯二号的情况下忽视通讯请求,就算她忘记了,沉思者阵列与负责看管的奴仆也不会。”
“您的意思是?”西奥纳多的声音同样变得有些艰涩。
而这次,不是因为风雪。
“是的,就是您所想的那样”
托拜厄斯握着通讯器的柄,缓慢地说:“圣戒号上或许爆发了一场叛乱,一场我们尚且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结果的叛乱。但是,我们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您最好从现在开始就命令您的士兵开始挖掘壕沟,并在营房里挖掘防空洞。”
“如果——我是说如果,轨道轰炸真的到来,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了。”
他的话让通讯那头的菲利克斯·西奥纳多沉默了半响。
在那之后,他低低地骂了一句脏话:“我明白了,托拜厄斯团长,愿帝皇保佑您和您的士兵,也愿帝皇保佑卡珊德拉夫人和圣戒号。我会立刻开始让士兵们着手挖掘壕沟与防空洞。”
“您也是,少校,愿帝皇保佑619长子团。”
托拜厄斯挂断通讯,脸颊线条重新变得坚硬了起来。他走出房间,将自己的命令发布了下去。卡迪安人迅速地在风雪中活动了起来。
而在他们头顶,圣戒号那庞大的阴影若隐若现地压迫着云层,鲜少有人会在漫天风雪中抬头仰望天空,这是人类的本性——天空从来不是人类的领域,也正因如此,很少有人会防备来自头顶的威胁。
那么,圣戒号正在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