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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陈玉楼召集了卸岭的一众好汉,来为陆青接风洗尘。
陆青虽然不是盗墓这个行当里的,但是和陈玉楼也算沾亲带故,知道这里面一些隐秘。
自古盗墓倒斗,分三大派发丘摸金、搬山、卸岭。
发丘摸金一脉相承,只是自发丘印毁坏之后,世间再无发丘天官一说。
余下三者之中,卸岭用力,靠的是人多势众;搬山用技,擅长生克制化之术;摸金用神,擅长寻龙分金定穴之术。
真要论起门道,卸岭应该是这里面最下乘的,但却是势力最广、人数最多的一派。
像摸金、搬山两派,存世者不过寥寥,但是卸岭一派却足足有上万人。
陈玉楼能拉起这么大一帮人也确实有些本事。
陆青正思索着,陈玉楼就领着二男一女走了过来。
“表弟,这三位正是哥哥的得力干将。”陈玉楼笑着说道。
“这是哑子,天生不会说话,但是力大无穷。”陈玉楼指着一个铁塔般的汉子说道。
“这是花玛拐,祖上历代都是前清衙门口里听差的杵作,识得尸蜡、尸毒、尸虫等物”他又指着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子介绍到。
“最后这位是红姑娘,月亮门出身,会使诸般古彩戏法杂技。”
陆青对三人点了点头,举杯说道“见过诸位,我叫陆青。”
三人也纷纷举杯同饮。
介绍完自己人后,陈玉楼又专门向陆青介绍了军阀罗老歪。
此人原是半路出家的赶尸匠,后来活不下去投了绿林响马,算起来是陈玉楼的手下,他这军阀的位置也是陈玉楼一手扶持起来的。
经此一番,众人也算是简单认识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除了几个关键人物,一众卸岭好汉纷纷离去做出发前的准备。
陈玉楼则带着哑子、花玛拐和红姑娘同陆青、罗老歪商量起了盗墓前的一些准备事宜。
“盗墓倒斗一行也是博大精深,我对此一无所知,诸位自行商讨即可。”陆青老实说道。
陈玉楼听到陆青这番言语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高兴。
盗墓倒斗本就是九死一生的行当,若是不懂还要瞎掺和无疑会增添许多麻烦。
随后,陈玉楼客套了一番,便让陆青自行下去休息。
第二天,陆青便同陈玉楼一行人乔装打扮去瓶山附近的村寨打探消息。
由于湘西这边是汉苗混居,情况复杂,现在又是乱世,所以村寨中不留人歇息。
一行人问路、探消息,奔波了一天后无处歇脚,只能到一处义庄暂度一晚。
所谓义庄,其实就是停尸房。
由于夷汉葬俗不同,有些人一旦死在山区,等于是客死异乡。
这种遭遇在旧观念中是很忌讳的,都希望能把尸骨埋回到故乡。
但山路崎岖遥远,想把尸体运出山去是异常困难。
不管是背尸的还是赶尸的,都是半年才来一次。
在此之前,还没有运出山去的死尸都集中存放在义庄里。
若是一般人,大半夜是肯定不敢呆在义庄里的。
但罗老歪本就是赶尸匠出身,对这些东西也不甚在意,陈玉楼他们干的就是盗墓倒斗的营生,更是毫不畏惧。
陆青则自恃一身武艺,便是真有邪祟也不惧它。
几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清理出一块干净的位置便点起了篝火歇息。
睡意未来,罗老外便和陈玉楼几人聊起些山精野怪赶尸驱鬼之类的杂谈,多是他早年干赶尸匠听来的一些奇闻异事。
陆青对这些不感兴趣,早早地便睡下了。
一直到半夜,陆青被一阵嘈杂声吵醒,问了花玛拐才知道陈玉楼居然大半夜跑出去追一只瘸腿狸花猫了。
陆青闻言虽然不动声色,但心中微微摇头,对陈玉楼的评价再次降低一筹。
陈玉楼身为卸岭魁首、关内响马总把头,行事却如此莽撞,日后必会栽大跟头!
陆青也大致能猜到陈玉楼为何这么做,无非是觉得自己被一只狸花猫戏耍,面子上过不去罢了。
但是无论如何,陈玉楼是他们这一行人中最懂倒斗掘墓的,不能有闪失,否则这元代大墓定然是无法攻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