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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考策问,方海市想还是上辈子的论鲛珠吧,确实是个好议题,就是自己一篇文章写了两遍,是有点小尴尬。
“越州东有鲛海,方圆不过百里。海中有鲛人,水居如鱼,其眼泣,则能出珠。有鲛鲨为鲛人护卫,嗅血气则狂,其狂时可噬小舟……既设珠税,地方官吏逢迎上意,锁珠苛酷,珠民所采,不敷上贡。辄以绳索,细小儿腰坠海,引鲛人浮上,随机扼杀小儿,鲛人秉性慈柔,每为垂泪,见风遂成明珠,夜中有光。昔者吾父死于鲛鲨。月余,邻村之人又死焉。东南诸道府,惨状更甚之。年年人死,岁岁欠珠,人为珠死,珠比人贵。何也?君无道,仁义不施。苛政猛与怒涛,犹胜鲛鲨!”
一篇策问论鲛珠掀起轩然大波,苏明观后大怒,认为方海市妖言惑众,亦或是受了他人之意而为之,呈给陛下预览,准备嫁祸给霁风馆。没想到帝旭不但没有降罪,反而夸赞方海市文思敏捷,字字珠玑,并赐予一甲一名的好成绩。
朝堂之上,帝旭因此大发雷霆,吓得朝臣胆战心惊。当年仪王之乱初平,帝旭为了恢复民生国力,特旨增加珠税,表面上征税,实则以物换物。却被各地酷吏打着帝旭的名义,以十倍百倍地征收珠税,鱼肉百姓,这般贪得无厌之举,实在是令人震怒。
帝旭当众下旨定了百依港刺史丁志伟和越州刺史吕柯玩忽职守,欺君罔上的罪名,打入诏狱。并让廷尉姚杰前往越州,亲自彻查东南沿海珠害一事,至于那些玩忽职守、欺君罔上的官员,全部要求严查定罪。
如此处理帝旭还是觉得心里不爽,又召方鉴明进宫了解此事。
“你可知朕为何召你前来?”
“知道,是珠害之事。”
“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何你当初还要像他们一样,上满下效。方海市来了几次,你次次都跟着,看来你都知道他确实是要刺杀朕的,是因为珠害吧。”
“事实是海市并未刺杀陛下。东南沿海珠害之事,臣没有及时上报,是臣考虑不周。这些年来,臣一直暗中调查,搜集了南边沿海酷吏牵连官员的详尽罪证,并找到大量珍珠的去向。现在已经证据确凿,差不多是时候收网了。”
“收网了你才告诉朕,方鉴明,你想弄权啊?”
“陛下曾经说过,臣是陛下的鹰犬,是奴婢。何来弄权。”
“懒得跟你争,朕已派廷尉测查此事,既然你已插手,那就随姚杰一同前往越州。”
“眼下正值科举,天启城人员复杂,臣觉得留在天启城,保护陛下更为妥当。越州之事,我已命令卓英去办。”
“方鉴明你不是一日不与朕对着干,你就不自在。”
“臣做的一切皆是为了陛下的安慰着想。”
“为了我,我看你是怕自己不在,真会戳你那个方海市一指头吧。你别学他们阿谀奉承的,你不是这块材料,说出来的话都不是那个味。话说回来,这会还真该谢谢方海市,要不是他,朕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帝旭看着方鉴明身上的那个丑荷包“你身上这破玩意怎么还带着,你不会真如传言说的有断袖之癖吧?”
“陛下浑说什么!”
“七七等了你这么些年,你总是要给人家个交代的。”
“说了多少遍,臣和他之间不可能。”
“那你和谁有可能,你说,我成全你。”帝旭穷追不舍,看着方鉴明离去的身影,确认方鉴明一定有了念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