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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昶在医官的调理下,身体暂且无恙,他也在醒来之后,再次对帝旭表明忠心,一番话讲得令人动容,变相撇清嫌疑,掩饰了野心。毕竟昶王的浮浪短志,早已传遍整个天启城,百姓多当笑话看待,没人在意这滩烂泥究竟有多大本事。
如今都中风波平息,远在鹄库的夺洛却因损失大将而发怒,于是决定亲自出马,并让部下去通知城内的接应,誓要取得方鉴明和帝旭的项上人头。
大雨之夜,帝旭担心缇兰性子弱害怕,专门过来陪伴。
缇兰与帝旭同塌而息,忍不住询问紫簪的过去,
“陛下你以前对紫簪阿姐也是这般吗?”
“不是,他胆子大,有时候朕也在想,他到底会怕什么”紫簪淘气的我们男孩子都自愧不如,他哪里是有什么怕的呢?
“缇兰你信不信,朕以前是想要当个贤王的。”
“我信,而且我也知道紫簪阿姐,他最怕什么?他最怕陛下难过,他那么在乎你,在乎一个人,肯定不想他伤心,他希望你这辈子都快快乐乐的。”缇兰觉得现在我也在乎你,我也不想你伤心难过,而你只在乎他的在乎。
帝旭确实记得紫簪说过我希望阿旭高兴,我的阿旭永远永远都高兴。是啊,要高高兴兴的,帝旭轻轻抚上缇兰的小腹。
“缇兰,你觉得这个孩子将来像谁?”
“像陛下吧,或者像紫簪阿姐也好,像谁都好,陛下高兴就好。”
恰是缇兰的话,帝旭逐渐意识到自己竟是紫簪的弱点,就像鉴明是海市的弱点。一个深爱着丈夫的妻子,若是当真在乎,必然不愿失去,以及看到所爱之人难过。帝旭独自来到紫簪的寝宫,亲手封存了记忆,吩咐穆德庆将紫簪画像连同牌位撤走,逝者已矣,往后紫簪永存于心底。
伪帝姬事件平息后,京畿附近和铭泺山早已重新布防,加强守卫兵力。只不过季昶自从受伤之后,整日与杂耍艺人在府内笙歌中夜,清晨懒起,平时三天倒有两日托词感了风邪不来上朝,惹得众臣怨言频起,纷纷上奏。
帝旭念及他救驾有功,罢谈此事。殊不知,那城西昶王府内的水榭凌波厅,却是暗流涌动。一名外族男子以鹰贩身份到访,执事将其引上大厅,季昶一声令下,所有歌女都是极为默契地起身作辞,复鱼贯退下。
待无关人等皆散,季昶示意府卫出手试探,只见一道黑影从悬梁处跃至鹰贩身前,紧握匕首直取对方项上人头。事起突然,纵是季昶来不及反应,可转眼之间,鹰贩竟将那绝命一刺之势,消弭殆尽,府卫脉门已被牵制。
季昶观得喜笑颜开,啧啧称赞,表示对方只要杀了帝旭,便可兑现曾与左菩敦王议定的报酬,以后鹄库与迦满交战吞并,他若登基为帝,确保大徵绝不出手干预。
缇兰原本渐渐恢复的身体,突然再次有恙,屡次饱受噩梦折磨。帝旭闻讯赶来,连夜宣召李御医入宫,斥责他医术不精,为之大怒。李御医尝试各种方子,依旧难以根治寒疾,忽然想到蝶泉谷的温泉有奇效,或许可对缇兰有益。帝旭深思熟虑后,决定次日陪同缇兰前往蝶泉谷休养。
方卓英从门外进来,呈上一份蝶泉谷的地图,并与方鉴明进行详细部署。眼下暗卫已在蝶泉谷附近值岗,就连谷外也都安置人手,若是有任何异样,可在第一时间包围山谷,共分两队,分别为救援和搜山。方海市端着汤药进来,“师父,喝药。”
方鉴明端着药碗一饮而尽,“海市一起看看部署,明天一起去。”
“你们的部署呢,一定是足够周全。卓英哥喝两杯再走,师父我去拿酒。”
“怎么突然想要喝酒?”方鉴明不解。
“师父,还没请卓英喝我们的喜酒呢?你说是不是?”方海市笑道。
等到三人围坐,海市已经倒好了酒。“这第一杯敬我的哥哥照顾了我两辈子,海市无以为报。”
两人看着海市一饮而尽,也举起了酒杯。
“这第二杯,敬我的哥哥作为师父的弟子,在师父膝前尽孝,照顾了师父那么多年。”
两人看着海市又是一饮而尽,再次举起了酒杯。
“这第三杯,我和师父成亲了,哥你要叫我一声师娘,要给师娘敬酒叩头。”海市说着说着泪流满面,已是泣不成声。
卓英看着海市难过,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急的只掉眼泪,一边摸着眼泪,一边给海市倒满了酒。安慰道“师娘,你永远是我的妹妹——海市。如果师父待你不好,你要告诉我,我帮你打他。”
方海市又噗呲一笑,脸上还挂着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