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浑浊的眼睛一亮，扯起嘴角，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
“上学了就好！多学点东西好！”
“那孩子还写了感谢信，我念给您听听？”
“好好好！你念。”
老者点点头，也不急着走了，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那同事清清嗓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工做的信封。
蓝色的，还贴了个小红心剪纸。
“敬爱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哥哥姐姐们！您们好！”
“我家是住在山上的，交通不便，农作物的品种也不多……”
“买东西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小卖铺去，上学要到镇上去，要走两三个小时。家里有三个兄弟姐妹，生活比较困难……”
“谢谢您们的捐赠，让我有了再次学习的机会。”
“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争取带着家人们走出大山，也会努力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最后，再过不久，家里的玉米就要成熟了，若是有机会，真想给您们也尝一尝。”
“……我读完了，老人家。”
一封信读完，大厅重新变得安静。
老者点点头，说了声‘好孩子’。
又跟工作人员道了声谢，便起身往门外走去。
转身的瞬间，悄悄的擦了擦眼角。
目送着老者离开后。
面对小姑娘的疑惑，那同事解释道
“你刚来可能不知道，那老人家从几年前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一次。”
“当初我们都劝过了，没用。”
说着，他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的现金。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别让老人家的一片心意落空了。”
他虽然工作稳定，但家中还有妻儿。每年捐的钱，还不一定有老人家的多。
哎……
“我看他穿得……也不是很好的样子啊。”
小姑娘微皱着眉头，问道“难道他家其实还蛮富裕的？”
“恰恰相反。”
那同事摇了摇头。
在老人家来了几次后，他们就关注过了。
据居委会大妈说，老者的老伴早就去世了。
儿女也在一场意外中去世。
“据说，出意外的时候，他儿媳妇正怀着孕……”
儿子儿媳妇、孙子，三条生命就这么没了。
本就不算富裕的家庭，变得更为艰难。
“那岂不是就剩他一个人了？”
那小姑娘目露哀怜，“他现在也找不到什么工作吧，为何还要这样做？”
“不知道。”
那同事摇了摇头，“估计是把对孙子的期望，投到了那些孩子上吧？”
“你别在老人家面前露出这表情，他们还是很要强的。”
“嗯。”
那小姑娘点点头，再次看着身侧的那笔钱。
不多。
但是却感觉分外的沉重。
……
“我听我爸妈说，我家就是从农村里出来的。”
“上学要走两三个小时？真的假的？小卖铺那么远，日常生活咋办？”
“偏远地区确实是这样的，家里人口多，交通也不方便。”
“我岁，以前上学的时候，天不亮就起来，午饭用保温桶装着，自己提着去学校。”
直播间里，从小在城市长大的水友们有些疑惑。
也有些听家里的老人提起过，但是却从未经历过。
而那些上了年纪的中年人，则是有些感慨。
如今人们的生活渐渐变好了，交通、通信也方便起来。
大多学校的设施和制度也逐渐完善，求学环境比以前好了很多。
很少有见到提着保温桶，大冬天的打着手电筒摸黑去学校的情况了。
“说实话，我倒是比较好奇，这老爷子哪来的钱捐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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