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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中,还带着咳嗽过后的哑意,让以手遮挡住视线的沈错,能更明显的从中听出脆弱的成分,但她知道,这不过是施礼故意的,为的,就是引起她内心深处的同情,好不离开她。
偏偏,她还真就吃这一套。
再次幽幽的叹了口气,心底有些惆怅,她自认为,从初见起,她一直隐藏得很好,没暴露出过多的东西,可施礼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她的破绽,拿捏住了她,懂得利用自身的条件,来调动她的情绪,又不会让她反感,真是恐怖如斯。
没亲身与他接触之前,她对他的印象,都只停留在策划放出来的剧情人设中,对于施礼,也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直到现在,她才算是隐隐明白了,多智若妖,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久久没得到回应,施礼苍白得唇又抿得紧了一些,心也在这过分安静的马车中,渐渐下沉。
看来还是不行么,他终究还是吓到她了,应该再忍忍,不那么快暴露的,可看到那个男人用那样肮脏的眼神看着她,他心底的阴暗,真的压不住。
如果如果她真的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妄想从他身边逃开,那他
极端的想法还没想出来,垂下的手突然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手中多了个散发着热气的东西,这突然的热意,驱散了他身体中的寒冷,让他一愣,胸口弥漫着的雾霾仿佛被一阵清风吹过,又恢复了清明。
条件反射的抓紧了热源,他知道,这是他方才扔掉的手炉。
盖在眼睛上方的手微微上移,露出了他不含情绪的眸子,侧了下头,往身边看去,只见沈错此时已经收回了手,双手环胸,懒懒散散的靠着车壁,下巴微扬,那双透着狡黠的眼,正闲闲的看着他。
“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我不食言。”
一副你要是再发疯,老娘分分钟跑路的架势,有恃无恐的。
她知道,他肯定明白她的意思,并且,在见到太子之前,他也一直都做得很好,只要他能一直保持着那个状态,不要突然就黑化病娇一下子,她就能说服自己,留在他身边。
看着她那刻意端着的小表情,施礼眯了眯眼,放下扶着额头的手,把重新回归他怀抱的手炉拢了拢,习惯性的舔了下有些干涸的唇瓣,唾液让他苍白的薄唇恢复了几分血色。
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仅管还是一副病秧子活不长的样子,却性感得要命,尤其是被他舔过的唇,沾染了湿意后,配上他那双狭长多情的桃花眼,无端的多了一抹勾人的魅惑,差点让一直盯着他的沈错没端住脸上的表情,
虽只一瞬,她便快速定住了心神,施礼却还是捕捉到了她那一瞬间的晃神,心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在他还没想明白那突然划过的念头是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对着沈错缓缓绽开了一抹清浅的笑容。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褪去了所有的昏暗,又是一位清绝脱俗的贵公子模样。
“不会了,阿错可要说话算话。”
沈错果然很喜欢他的这个样子,看到他这不含阴霾的笑容后,好不容易才稳住的心神,再次开始偏移,她的反应,让施礼唇边的笑容又深了几分,笑容愈加清朗,心中那模糊的心思,也跟着明朗起来。
目前为止,他暂时还不想对沈错来硬的,虽说他一直挺厌烦那些虚伪做作的人,也看不上他们的装模作样,但,只是这样装一装,就能让她乖乖的留下来,那他也不介意把这层虚伪的面具再戴得久一点。
清风架马的速度很快,也很稳,没多久,就到了她在桃花街的宅邸,经过一天的修理,该添置的东西,施礼也没省着,一一为她准备收拾好了,此时的这间宅邸已经彻底脱离了昨日的破败,露出了它原本应有的样子。
一推开门,入眼的宅院,就让沈错怔愣了一下,这间收拾装饰好的宅邸,无论是绿化,还是风格,竟然与她游戏中亲手布置的那间家园一般无二。
“进去看看可还喜欢?若是不满意,茗便再叫人来重新收拾。”
施礼慢慢走上前来,非常顺手的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往里走,边走,还边细心的跟她说着如此装饰的用意,一点一点的为她介绍着,宅邸内多出来的玩意儿是用来做什么的。
神态怡然自得的好像他才是这间宅子的原主人,而沈错才是那个新来的,自然得仿佛刚刚在马车上什么也没发生,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如此的和谐。
越往里走,沈错心里的不解就越严重,虽然这里的每一件物品,施礼都能对它们的由来,摆放它们的用意娓娓道来,但,这真的就和她游戏里那间家园别无二致,甚至可以说,这简直就是复制粘贴一样的存在!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可这世上,当真有这么多巧合存在么?
几次张嘴,却都没能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说出口,随着施礼的侃侃而谈,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必须再找那只肥鹦鹉好好聊聊了。
心里想着事,难免就显得心不在焉,施礼很容易就察觉到了她的走神,介绍的话语一顿,心里沉了沉,牵着她的手不自觉用了点力,但还是勉强压住了那股又盘旋到心头的阴郁,手指在她柔软的手背上摩擦了两下,唇边始终泛着浅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