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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好像就这么安定下来了,陆离每日来取血,旁的时间再没人打扰她。
茗乡以为她是人,一日三餐都做得丰盛,容蕊也没有说破,她也更加习惯人的生活方式。
所以,即使不饿,她也会吃饭;不困,到了晚间也会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日子倒真过的和人类没有两样。
但她没有忘记,她需要知道自己是谁。
她本以为在阳蚀宫会有所收获,然而走了一圈,除了尸体还是尸体。偶然看见一些婢女,也战战兢兢不敢与她说话,简直一无所获。
所幸茗乡慢慢与她亲近起来,才打听到一些事情。
茗乡原是西岐国的人,家里开着医馆,在当地小有名气。
奈何如今世道很乱,西岐本就是个小国,积贫积弱,国君还凶残暴虐,几乎民不聊生,后来又遭逢强国入侵,西岐一夜之间便亡国。
她的父兄早就在战争中身亡,只余她和母亲相依为命。然国破那日,东陵的屠刀终于还是砍向了她最后的亲人。若非她被母亲藏在箱笼中躲过一劫,只怕也早已不再世间。
只可惜战事刚歇,她就被抓到了阳蚀宫。
容蕊听完之后不禁唏嘘,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握住茗乡的手,给她以支持。
茗乡从被抓来之后,就没再想过以后的事情,能活一日算一日。但见容蕊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心中仍觉温暖,擦了擦泪问道“姑娘也是被抓来的吗?”
容蕊知道她是想问自己的情况。然而这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只能语焉不详地道“嗯,被抓来的。”
茗乡见她不欲多说,想来怕是有什么不好的经历,不再勉强,只说道“陆离大人天天来这里取姑娘的血,却是为何?”
她也是担心,那日明明白白看见陆离手上的杯子里装的是血。姑娘如此娇弱的人,怎能受得了日日取血。
容蕊其实也不甚知道,依稀猜测自己的血可能有助于天君修炼,但也不能肯定“我也不知。你认识那个陆离?”
茗乡点头“知道的。之前在天君那处伺候,陆离大人是他的手下。”
容蕊眼睛亮了亮“你知道天君是什么来头吗?”
茗乡道“听一块儿伺候的姐妹说,天君是天狱山的君主,是个飞尸。”
容蕊一愣,问道“这僵尸还有好多种么?”
茗乡答道“可不是呢,有跳尸,行尸和飞尸。一百年成跳尸,五百年成行尸,一千年才能成飞尸呢,再往上,那就是魃了,听说万年也难有一。僵尸是邪物,修炼艰难。天君这样的飞尸已经是极难得的了,魃可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了。”她掰着指头数起来。
容蕊沉吟“所以那陆离,是个跳尸?而天君,竟然是修炼了上千年的飞尸吗?”见那天君与常人无异,竟然也是僵尸!
茗乡点头,又道“虽说陆离大人是跳尸,但是听说也修炼了有三四百年了,比寻常跳尸厉害一些。更不用说还有童宴大人、曹积大人,他们是行尸呢!能口吐人言,还经常出去替天君办事。然后”茗乡脸白了白,“还有些低等的跳尸,专门搜集死人的心脏。天君修炼要吃死人心脏。”
容蕊一愣,难怪那些跳尸会出现在乱葬岗,原是为了翻找死人心脏以供天君修炼。
她又问“除了陆离,还有更厉害的?”听茗乡所说,天君大概十分厉害,低等的僵尸虽然强悍,却不懂得保护自己,很容易就灰飞烟灭,所以三百年以上的僵尸已经十分稀少。陆离这三四百年的跳尸已经不可多得,他竟然还有两个行尸?!
转念又想,行尸能说会道,她自己是不是也算行尸?
茗乡颔首“是的。只是曹积和童宴大人经常外出,陆离很有希望成为行尸,天君倒是更在意一些。”
看容蕊不语,以为她是害怕,便转了话头安慰道“天君喜欢漂亮女子,一般不会杀人的。”
她想到这里,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画面,脸不禁白了白,加了句“只要不逃跑,天君不会杀我们的。”
容蕊不过是在估量天君的实力,见茗乡以为自己是害怕,不由笑了一笑,继而问道“你说那两个行尸为天君办事,办的是什么事啊?”
茗乡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们经常去外面,一去就是好久呢。”
容蕊的心头一动,去外头?如果她也能出去,会不会找到些关于自己的过去?
第二天陆离来了之后,容蕊照常把血给了他,却跟着他一道去了大殿。
天君看见容蕊的时候也有些愣怔,随即笑道“哟,美人怎么来了?!”
笑得颇为骚气。
虽说天君男生女相,但这番做作也让容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只做没有看到,开门见山“我想出门。”
天君似是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饶有兴趣地问“怎么?还想跑?”
“自然不是。我只是在这里呆的太无聊,心情不好。”容蕊知道天君最担心自己心情不好,据说会影响血液的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