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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当差时间私自跑出来。
甚至不能送别阿兄,就得回太平私府。
私府来往的差吏,时而数十,时而上百,显得一片忙碌。
李玦知道,太平有幕府,因为她有军权。
除了幕府,还有内务府、外务府、礼司府、宾客府、遥领的折冲府、大都督府等等,分别事不同事务。
杵在武灵寝房外,久久出神发呆间。
一名差吏小跑过来,道
“跟我走。”
……
再次受召面见太平,是意料之内。
深院别阁外围,空无一人。
太平侧躺在豪华的大床上,床帘轻盈飘荡。
隔着床帘,李玦躬身行礼。
“见过殿下。”
太平朝她招招手,李玦隐约瞧见了,却是一愣。
只能垂着头,走近床边。
“上来。”
“?”
李玦尴尬的头皮发麻,但只能听从。
褪下长靴,撩开床帘,盘腿坐在她脚边。
脂粉的浓郁香气,阵阵飘荡。
可你都快四十了!我才十八!
“过来,躺下。”太平慵懒着嗓音,话音却要命。
李玦紧绷着浑身的皮,硬邦邦的,躺到内侧、太平背后。
太平调整姿势,转过身来。
眼神一抬,慵懒却威严依旧,直视着她。
“你说中了。”
“再说一些吧。”
李玦沉着心,心想,应是怕被外头听见,所以才这般。
于是低声道
“韦后的野心,是效仿则天大圣。”
“噗嗤,”太平轻蔑一笑
“她没那个能耐。”
“她有,您应留心。”
太平久久地凝视着她,一动也不动,许久后,才又说道
“还有呢?”
“陛下之长子李重福,非韦后所出,韦后将罗织罪状,将其贬至地方。”
“为安乐公主,铺平皇太女之路。”
“哈哈哈。”越说越离谱,太平忍不住哈哈大笑。
她坐起身来,因笑话过于好笑,以至于笑个不停。
“下人所言是否中谶,且看李重福际遇。”李玦低声补充一句。
“下去吧。”
……
通天宫内,门下省一众侍御史,正忙碌书写公牒。
李显上位前两天,洛阳城内外,遭先斩后奏者,数千人。
厚厚一沓事牒,堆积在上官婉儿的书案上。
相王也将诛杀张氏一族名录,以事牒递了上来。
她须将先斩后奏的事牒,转写成陛下敕令。
以示这些事案,是陛下授予行事的。
以顺国法。
李显坐在一片金黄的龙椅上。
金黄的龙案,摆满了待他签阅的公牒。
“哎呀好烦,你们直接签了吧!”
李显大手一推,将敕令公牒,推了个乱七八糟。
众侍御史不动声色,起身站直,“是”了一声。
生杀大权,就是这么落到侍御史手里的。
【天子御诏,曰镇国太平公主屡立大功,疲于奔命,朕心念之,赐突厥羊毡三千匹,金雕百件,以嘉辛劳。】
写罢,上官婉儿不动声色地嗤笑一声。
将公牒递交常侍,去国库领了后,派散骑运到太平私府去。
韦后陪伴在李显身侧,眯着眼以余光,瞧了瞧眼前的十余位侍御史。
心头一动,她摸来龙案上一份空白公牒。
对照着另一份公牒的格式,抬笔写道
【天子御诏,曰安乐公主须置别府,特授金五千两,绢帛千匹,以供置办府邸消用。】
写罢,她走到上官婉儿面前。
上官抬眼,便撞上直视她的目光。
却见韦后慈和一笑,抬手,将公牒递给了正在等候的常侍。
了然她在做什么的上官,也回以尊敬一笑。
通天宫侧殿,安乐公主坐在案旁,感觉闷得慌。
左卫将军武崇训,例行率部,巡逻宫廷内外,途经通天宫时,他翘首向内看了一眼。
他瞧见爱妻安乐公主,正坐在里头。
看到她,武崇训眼神满是宠溺。
“你们继续巡逻。”
他对部下吩咐一声,便手握腰间佩剑,挺拔着威武身躯,微笑走过去。
“安乐,想什么呢。”他径直坐到安乐身旁,声音温柔道。
安乐闻声,心烦地白了他一眼
“这里跟东宫一样,无聊的紧。”
武崇训笑着道
“听闻突厥国,传来了一批乐器,就在礼部司库中存放。”
“不如,去瞧瞧?”
“若是喜欢,便带回寝宫,我去找人来,奏给你听。”
安乐脸上闪过欣喜,她点点头。
武崇训牵起她,朝外朝走去。
礼部的奏乐司,气派堂堂。
无数看不懂的乐器,或摆在案上,或立在地上。
安乐好奇地到处走走看看,伸手撩拨琴弦。
武崇训随手拉住一位司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