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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灵在修文坊,购下了一排商肆。
商肆后院里头,乌泱泱的挤满了人。
她在商州琢磨出木版印刷术后,一回到洛阳,就兴奋冲冲地又开了书局。
连排近十丈长的商肆,里头摆满了书架。
而后院的印刷木版,一版就是一本书。
切裁后,按顺序叠好、装订,就是一本书。
高效之下,几天功夫,书局的书架,便摆满了满满当当的书籍。
李玦到处找武灵,找半天找不到。
却在路过修文坊时,看到了熟悉的产物——书局。
这才在这,看到武灵的影子。
偌大的书局里头,乌泱泱的到处都是人。
许多人并买不起书,所以就在里头白看。
像极了图书馆。
走上书局二楼,在这里的人,更是多的夸张。
因摆设了不少书案,且昂贵的纸也无偿供应。
许多囊中羞涩的文人,就在这里,伏案书写。
似乎还有许多在这过夜的人。
“哇塞,简直了。”
李玦一声惊叹,随意走到一人身旁,入座。
看那人在写什么。
原来是在写诗。
“遥夜人何在,澄潭月里行。”
“悠悠天宇旷,切切故乡情。”
看着纸上的内容,李玦念叨念叨,这是谁写的诗来着?
很熟悉。
“这位阿兄,这诗,是您作的?”
李玦一边探头看,一边问道。
故乡情,意味着而今在洛阳,是远行而来。
那青年男子昂起头来,笑着点点头。
“写的不错啊,阿兄贵姓?”
“免贵,张氏,字子寿。”男子礼貌道。
张子寿?
“本名呢?”李玦追问。
“张九龄。”
李玦下意识“嚯”了一声。
张九龄,我阿兄未来的得力能臣!
开元盛世的最大功臣!
看他大冬天的,浑身却穿的这么寒酸,哪像个名门之后。
“子寿兄,这寒冬腊月的,怎么不多穿些。”李玦随口一问。
张九龄腼腆一笑
“一路从韶州而来,路上耗尽了钱粮。”
“听闻这书局,写书能挣些盘缠,便在这试试。”
“若是不成,便只能打道回府了。”
“原来如此,”李玦心知文人心高气傲,不接施舍,于是说道
“您先忙,我稍后过来。”
小跑着来到后院,武灵正爱不释手地捧着一本书,正翻看着。
“宁香,书局还用人吗?”
武灵点点头
“这木版还是太少了,我还想发印许多经籍呢。”
“需要人手继续雕凿木版。”
“好,我带个人来,若是合适,就留用吧。”
“你直接安排吧,后舍有屋舍,膳房有吃的。”
武灵很贴心,她知道哪怕洛阳是国都。
也照样有很多人,食不果腹。
正如一见阿兄、就让他闻马粪气味。
武灵也总是提醒她、她曾是个偷吃的贼。
笑着揉了一把武灵的脑袋,便匆匆去找张九龄。
一听书局能付酬用他,张九龄激动万分。
“敢为阿弟贵姓?”
“阿弟就是我张子寿的贵人!”
张九龄激动的站起身,连连朝她鞠躬。
李玦谦虚一笑
“我姓李,李玦。”
“不要那么见外,出门在外靠朋友,就当交个朋友。”
将人带去膳房后,张九龄果然吃的狼吞虎咽。
看这模样,就像看到去年之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