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有阿父和嫡母宠爱,且朝臣多半出自她门下。”
“本宫再蛰伏蓄攒实力又如何?无权无势无财。”
“终究是斗不过权势的。”
李玦耐着性子,继续宽慰
“非也,堂兄秉性慈孝,元良守器。”
“储君,乃是朝风所向。”
“若堂兄能凭才干,坐上储君之位,半数朝臣出于安乐门下又如何?”
“剩余那一半心向李唐者,自是要随风倒向储君、以寻后继之地位稳固。”
“堂长兄李重福,因韦氏罹构谗嫉,而遭贬幽。”
“您,本就已是唯一的人选。”
闻声,李重俊的希望之火,隐隐燃起
“有道理……”
他环顾四周,四周嘈杂的紧,眼前人都在围着木头打转。
“难道我……本宫就在这蛰伏吗?”
李玦轻笑摇头
“阿父向来欣赏堂兄的慈孝,去相王府吧。”
“若遭追究,只道是出阁置府,顺路去王叔家做客。”
“皇叔待阿父极好,不会责难阿父的。”
李重俊点点头,跟着她往外走。
“早前上官大人派了些宾客来,全跑了。”
“只剩堂弟一人,愿意留下。”
“?”
你怎么不早说?我也想跑啊。
……
安乐更衣后,一出寝宫门,竟只见武崇训一人站在那。
那废物竟然没跪在那?
她登时生气走来
“那狗奴呢?”
武崇训本想借着怒火直言。
但一想,刚才那狂徒,竟长的如此俊美。
再想安乐本就贪图美色。
他有个弟弟武延秀,事左卫中郎将,颜值亦是阴柔凄美款。
安乐本就跟自己的亲弟弟眉来眼去,他只当没看见。
再来一个俊美狂徒,自己又将置何境地。
“看他略显病态,便放他走了。”
安乐狠瞪了他一眼,便气呼呼折返寝宫内。
武崇训咬着牙,阴冷着脸色,跟了进去。
……
相王李旦本在乐呵地伺弄院落花草。
听到脚步声一回头,瞧见是爱女回来了。
刚高兴着凑过去,才瞧见她还带了人来。
“这是……卫王?贤侄?”
李重俊的脸,红肿到变形,李旦艰难才认出来他是谁。
不禁大惊
“贤侄,怎么出宫了?”
“玦儿、呃,别驾怎将卫王带出宫来了?”
李旦赶忙将两人迎进堂厅。
李重俊忍不住哭诉一通际遇。
李旦听着,虽然生气,但他无可奈何。
“相王,卫王殿下须在府内住上几次,可是方便照顾?”
“好说的,好说的,”李旦看他穿着布衣,不太像话,匆忙回房,取了件厚紫袍来,给他披上
“贤侄,好生住上几日,无碍的,王叔帮你应付。”
招呼一声后,李旦急急将李玦拉到外头
“你怎么回事?”
李玦一头黑线
“我奉诏,做他的储君宾客。”
“……”
是夜。
李玦不想动用辛苦给阿兄筹备的钱。
于是在深院里,等太平。
“给他开置宾客府,问本宫伸手要钱?”
“不给。”
太平拒的十分爽快。
“姑姑,别这样,下侄得罪了安乐,连皇宫都不敢进。”
“生怕一进宫,就是人头落地。”
李玦垂着头,下里巴人。
太平白了她一眼
“要多少?”
花了几天时间,在书局正对面的观德坊,购置了一套府邸。
挂上“卫王宾客府”金扁。
以便有志者,入门自荐。
随后又雇用一百劳役。
或身穿府吏吏袍,或穿权贵的青袍、红袍。
营造出门庭若市的繁忙假象。
办妥一切后,才带着李重俊,形单影只的入内。
“殿下,您可想好了。”
“是留下争口气,还是避去地方。”
李重俊冷静了几天,早前的心惊胆战消退后。
现在只剩一肚子待宣泄的怒火。
“武崇训不过是统领一千二百名禁军的南衙左卫将军。”
“本宫只要交好三位北衙将军,能指用五千人!”
“她安乐再嚣张,也不敢再对本宫动粗!”
李玦闻声,心想,果然青年才俊,脑子在线,并不一味的惊恐,颇有胆识。
当太子是够格的。
于是点点头
“既然殿下有主意,便下令吧,臣辅佐您。”
李重俊笑着转过头来,双手拍着她的肩膀
“堂弟,有你在,堂兄定能重新站起来。”
李玦苦笑,点头道
“殿下,臣是隐匿着身份亲近您的,往后君臣之称便好,连阿父都在装作不认识我。”
李重俊知道李唐宗室处境艰难,于是点点头
“放心,本宫不会暴露的。”
李玦又是点头,然后刚要走,却被李重俊拉住
“最后一次叫你堂弟。”
“堂弟,帮阿兄个忙吧?”
“嗯?”李玦疑惑。
“帮阿兄想办法,递封信给父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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