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吃痛地哀嚎着。
李玦跟武灵聊的正开心,听见动静,一回头就瞧见李重俊被揪着衣领子。
登时便抄起球杆,一个空翻就跃到三人身后。
球杆赏了三人、一人一记碎膝棍。
三人当即疼的跪趴在地,抱着腿吃痛惨叫。
李玦很生气,蠕动着骂骂咧咧的嘴唇质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竟胆敢公然欺|辱卫王殿下!”
韦温吃痛中,抬眼看向李玦。
他强忍着剧痛站起身来,脸红脖子粗地咬牙切齿道
“本官乃是礼部尚书、朝中宰相,韦温!”
“哪来的狂徒!竟敢对本官动粗!”
另两人亦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来,怒瞪着李玦
“对朝中重臣公然行凶!你这厮怕是活腻了!”
李玦一听来头,确实腿软了一下。
但是,打都打了,管你y的。
“呵呵,吾乃太平府座上贵宾,打尔等又如何?”
“不服的话,来打我啊!”
“且看看太平公主殿下,你们惹不惹得起!”
太平的名号,连韦后都动不得,更何况他们。
一时间,三人果然犹豫了一下,互相面面相觑。
“还不赶紧滚!还想继续挨打?”
李玦抄起球杆,作势又要动粗。
“你给我等着!”韦温率先甩袖而去。
而韦浩瞪向发愣的李重俊,恶狠狠道
“李重俊,吾三人奉命,作你宾客府三少(储君的少保、少师、少傅)!”
“这帐,慢慢跟你算!”
说罢,俩人相携而溜。
缓缓间,李重俊才回过神来,登时手抖如中风。
“完了,韦后不会放过我的……”
“她安排亲信来监视我了。”
李玦放松紧绷的头皮后,一时也有点腿软。
武灵适时地走过来,扶住她胳膊
“没事吧?”
“……”
没事,怎么没事。
为了个李重俊,又得罪了一波权贵。
我好惨。
“没事,”李玦憋回委屈的眼泪,将李重俊扶起来
“别怕,反正打都打了。”
“大不了……”
“换个地方,重新开置宾客府。”
……
韦温带着俩弟弟,怒发冲冠地直奔通天宫。
将遭遇的恶行,一通添油加醋,全算在了李重俊头上。
“呜呜,阿妹,那混账东西竟敢杖梃舅父!”
“阿兄只是好心!见堂侄他不务正业,竟在球肆里头玩乐,多说了他几句!”
“他竟就毫不讲孝义!出手杖梃舅父!”
“岂有此理!”
“对了!”韦浩突然想起,还有重点没说
“那厮竟口出狂言,声称有太平殿下给他撑腰!”
“可叫他嚣张坏了!”
“太平?”一提这两字,韦后脸都气拧了。
如今在朝堂上,无人敢驳她皇后皇尊,只有太平与她分庭抗礼。
可算找着由头,对李显控诉她了!
“陛下!您可是听见了?”韦后直冲到李显面前,大声控诉道
“本宫可是一片好心!为了重俊能成才,不惜安排宰相去作他的少傅。”
“您瞧瞧!重俊竟仗着太平势力,连当朝宰相都敢打!”
“这若是不处置,何以服众?”
“是否朝中百官,他都能打了?”
李显头疼的皱着眉
“那你说怎么处置?”
“请陛下下诏!太平殿下目无王法,竟公然使人对宰相行凶……”
“好了,别说了!”
韦后话还没说完,一向软弱的李显,突兀又难得的硬气起来
“朕如今,同辈亲族,只剩胞弟相王、还有胞妹太平。”
“你要朕做甚,朕向来没有二话。”
“朕的阿弟和阿妹,绝不准任何人胡来!”
李显硬气说罢,便起身走了。
韦后气的紧咬牙根,拳头捏的关节格吧格吧直响。
不远处,上官婉儿坐在御案后方,将一切都听了个清楚。
她晓然韦后安排堂兄为储君三少,其间的监视意味。
也听到了三少是在球肆挨了打。
太平竟被李玦搬了出来,给李重俊当挡箭牌?
这李玦真是……
于是缓缓站起身来,不动声色的走到韦后身旁。
温声宽慰道
“皇后,不值当您生气,陛下只是重亲情罢了。”
“呵!再如何重亲情!也不能罔顾国法!”韦后气怒道。
上官婉儿保持微笑
“太平站在李重俊身后,那又如何呢,您没听宰相大人说吗?”
“李重俊竟沉迷于堵球呢,所以……”
“纵使太平想暗中扶持李重俊,也扶不起来的。”
“何必叫宰相级别的大人物,去伺候个阿斗。”
说话间,上官婉儿转过头来,对韦温三人轻轻一笑。
这轻笑,三人很消受。
“本宫现在是气陛下的优柔寡断!”
“这太平,摆明了是在跟本宫过不去!”
韦后气呼呼走到茶案旁入座,自顾吞了杯茶。
“您这么气,或正是太平想要的呢。”上官轻笑道。
“此话何意?”韦后疑惑看向她,并请她入座。
上官婉儿故作沉吟,微笑入座后,才继续说道
“您想想,太平的人,竟带李重俊去球肆这么下三滥的地方,而不是带去结识朝官,这说明什么?”
“说明太平,本就没对李重俊,抱什么打算,只是将李重俊,当一个小棋子而已。”
“用来气您的棋子。”
一席话,韦后如恍然大悟了般,捧着茶盏,缓缓点头。
“是哦。”
“哼。”她冷哼一声,旋即露出笑容
“本宫没生气,本宫才没那么小气。”
……
是夜,太平私府深院。
李玦紧绷着头皮,陪太平和上官搓牌。
“呵,胆子可真够大的。”
“打着本宫的名号嚣张,还是打韦后的人。”
“啧啧。”
太平平静着神情,扔出四条一,赢下一局。
“姑姑,下侄只是无心。”
李玦低沉着嗓音,其实也不知说什么好
“情况有些紧急,总不能看着人挨打。”
“且还是动手之后,才知……是韦温。”
上官轻笑,淡淡道
“太平,你贤侄说,这叫情况紧急呢。”
“不如叫你贤侄,见见世面。”
李玦听不懂上官在说什么,而太平却会心一笑。
头皮更麻了。
“好主意。”太平抬眼看向李玦,却对上官说道
“那就叫她入主朝堂。”
“自己招架血雨腥风吧。”
李玦一时反应迟钝。
而反应过来后,脑子里一片,天雷滚滚的轰鸣!
“别啊姑姑,下侄得罪了安乐、又得罪了……”
太平抬手,打断她的话,只轻笑看着她
“只知自己得罪了安乐,得罪了韦氏。”
“怎么不知,得罪了本宫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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