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康举起话筒，说了一句话。
很快，媒体们都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迅速恢复了正常。
齐刷刷地举起了手，无数个问题在他们嘴边涌动，恨不得立马喷薄而出。
“能说说理由吗？是什么使你如此坚决地放弃了鹰国国籍，选择了华夏呢？”
“华夏也有许多外国科学家在这里工作，他们往返两岸，生活和工作都不耽误，你为什么没有选择这样一条更缓和的路呢？”
“请问这么激进的行为，是对华夏和三清的一种彻底表态吗？”
华夏媒体态度虽然急切，但更多的还是好奇，想要探索他的内心，弄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而鹰联社和路透社的媒体就暴躁多了，明显态度有些不友善了，提的问题也一个比一个尖锐。
“为什么？难道鹰国有什么不好吗？还是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确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吗？”
“只是一个绿卡，对于在三清工作也够用了，为什么还要申请国籍？不觉得有些过分了吗？”
“你这样做难道不是对祖国的背叛吗？”
“你对得起给你颁发和平奖的人吗？”
“科学虽然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有自己的国家，你难道忘记这句话了？”
“三清到底给了你多少钱？”
“你可是鹰国培养的高端人才，有了成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加入别国？”
甚至有一个鹰国的记者激动得语无伦次，差点就要口吐芬芳了。
“我的上帝啊，你知道你在干嘛吗？你从小受到的爱国教育都白费了吗？法克！”
“你这样糟糕的人品，任何科学家都会耻于与你为伍。”
他愤愤不平地跳了起来，轮着话筒就往台上狠狠扔了过去，差点砸在威廉姆斯的脑门上。
两个魁梧的保安飞速跑来，一边一个把他叉了出去。
留下了一句句法克，在现场不断回荡。
威廉姆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万万没想到鹰国媒体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他举起手中话筒，掷地有声地说道：“对于鹰国，我只能说一句抱歉。”
“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做出这个决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后悔。”
“请大家不要过度解读，非常感谢。”
卫康适时地开口为他解围。
“各位，现在是自由社会，技术和人才都应该自由流动，科学家们可以尽情选择自己喜欢的地方。”
“威廉选择了三清，我很骄傲，这意味着三清对海外高端人才来说，有着非常强烈的吸引力。”
…
“欢迎球专家来三清学习和工作，三清的大门将永远为你们敞开。”
“好了，今天的发布会就此结束，感谢大家的参与。”
说完这话，他就起身退场了，不给外国媒体任何发飙的机会。
“该死的，这真是我从业以来最大的耻辱。”
“法克，我一定要对这位叛徒口诛笔伐，让他见识到媒体的力量。”
“狗屎，这发布会简直就是个笑话。”
海外媒体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国内媒体都兴高采烈，震惊之余带着一丝自豪。
毕竟，加入鹰国国籍的华夏人很多，但是加入华夏国籍的鹰国人可是比大熊猫还罕见啊。
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在车上就写好了报道，光速将这个大新闻发了出去。
果然，网友们看到这个新闻，也都震惊了。
“哇，大新闻，和平奖得主叛逃，牛逼！”
“这也太沸腾了吧，我奶奶都不敢信这么离谱的新闻。”
“第一眼假，但是一看是官媒发的，我情不自禁地就信了。”
“这人类灯塔也留不住人了，人才外流啊这是。”
“不但制造业外流，特么高端人才也外流，这还是我们认识中的那个灯塔吗？”
“ga怕是彻底药丸。”
“大家就不好奇为什么吗？”
“还用说，三清比鹰国牛逼呗，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海外网友看到这个新闻，也都怒了。
一个个在网上对威廉姆斯破口大骂，责怪他忘本。
一时之间，他竟然在网大火，成为了热门词。
只不过一边红，一边黑，对比异常鲜明。
******
鹰国，dc市，希尔顿酒店。
鹰国微生物学会年会正在这里举行，这是球规模最大的微生物家聚会，每年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近万名专业人士与会。
此时，一场会议结束后。
所有人都来到自助餐厅，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热切地聊了起来。
其中，威廉姆斯.古德曼是被提及次数最多的名字。
与会学者一个个都摇着头，纷纷表示不齿。
“这个威廉，虽然很有才华，但是人品很有问题，这样的人，利益为上，哪怕去了华夏，以后也很难有所成就。”
雅各布是一位资深的微生物学家，他扶了扶黑框眼镜，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跟身边人谈论最近业内最火爆的新闻。
“没错，科学家没有道德，就会变成邪恶的疯狂科学家，沦落为人人喊打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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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这事是不是有些奇怪？”一个头发乱糟糟，穿着格子衫的专家好奇地问道。
“你们认识这个人吗？以前从来没听说过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微生物界的一匹黑马？”
“呵呵，我认识，他是我的校友，我们在一个实验室干过。”
…
雅各布不屑地说道：“他之前平平无奇，靠抱三清大腿才出成就，这样的人有成绩只不过是偶然，大概是走了狗屎运吧，他的成就也就到此为止了。”
“没错，有一句俗话，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他就是那头站在风口上的猪吧，被三清送上了天，就飘飘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多大的成就呢。”
众人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突然，一个声音弱弱地插了进来。
“那个，我看了发布会，他好像又有了新的发现，是一种能吞噬多种塑料的超级酶，据说很快就要工业化量产了，能够解决对环境造成极大危害的塑料污染。”
众人顿时沉默了。
雅各布脸色阴沉得可怕，狠狠瞪了说话的那人一眼。
那人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下闭口不言。
半响，才有人换了个话题，继续讨论起别的新闻来。
大家都很有默契，再也没提起威廉姆斯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俨然成了一个不可明说的禁忌词。
一天的会议结束后，雅各布回到了自己的酒店房间。
虽然夜色已晚，他却毫无睡意，皱着眉头不停地在床边来回走动。
过了好一会，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坐到电脑前，悄悄地打开了三清的官网，浏览起各大实验室的招聘信息。
很快，他就把编辑好的简历偷偷发了出去。
看着“邮件发送成功”的消息，雅各布竟然莫名有些紧张。
但更多的则是兴奋和期待。
他在胸口划着十字，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该死，真的好想做那只风口上的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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