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喜欢喝那种倒出来满是泡沫,喝起来满嘴都是苦涩之味,喝进去满身是酒味的东西?若不是身体实在过于体寒,不得不在冬天喝酒暖身,她才不屑于喝酒呢。令她最觉得无奈的是从小开始喝酒的她到现在,连难过的时候想醉酒都不成了。
她的不悦一转而过,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又恢复了如初的面无表情,踱着怡然自得的细碎步子上了楼,只留下一个黑色的背影。推开房门的花弄影闻着扑面而来的是满屋子的药草味,不算芬芳,但是也倒是清新,只是未免过于繁杂。她的眉头微微蹙起,走到窗台前,将半掩的窗子打开到十成,让徐徐的冷风吹进本不够温暖的屋子,散散这一屋子的味道。
随后,她坐在书桌前打开裴水寒给的包裹,里面赫然躺着一件黑色的大衣。纯黑色的料子,没有多余的花纹,烫金色的花边,和她平时穿的衣服一样的风格。料子比平时的好多了,衣服内里放了保暖的绒,又轻又暖和,穿上又不会显得臃肿,符合她的审美,又保暖,看来裴水寒费了一番心思吧。
将衣服放在一边,她洗了下手,戴上副新的手套,坐到桌子前,开始将第一包药草捣碎,细细磨成粉末,接着一分为二,将其中的一份滴入几滴血液,而将另一份放在已经被裴水寒切好的结冰鲜血上,将两者做对比,观察,记录,完成后继而再拿出第二包……依此循环重复作业,枯燥无味,她却面不改色,专心致志。
终于将所有的药包都完成的时候,鲜血也只剩一小杯,她将剩余的鲜血分成了15份,分别喂给笼子中还剩的15只动物,然后开始动用最后一份药草。先将药草一分为二,拿出其中一份,选择出刚刚实验进行后结果最让她满意的比例,然后同样分成15份,各自称重,磨药粉,喂给动物吃。
现在她根据一天一夜的辛勤刻苦工作,已经将解药药草的成分,含量大致决定了,所以后续的工作很是轻松,唯一需要确定的只是解药的效果是否如想象中的那么理想。
花弄影开始细细地磨起最后一份药粉。这是最后的药草,自己也尽力了,如果这次失败,功亏一篑的同时,自己也配不成解药了。她磨得很慢很慢,仿佛不像是在枯燥地磨药粉,倒像是在画画,在写书法,在刺绣,很是一种享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将磨好的药粉倒入了研药碗,继而拿起一只小巧玲珑的青瓷瓶,往其中滴了一滴青瓷瓶中的炼粉液,然后又拿起药杵子捣鼓起来。
不一会儿,花弄影满意地看着碗中的药粉纷纷聚拢在一起,形成了一颗透明的丹药,加上丝丝红色,米色,绿色的丝线缠绕其上,使得这一颗简单的丹药甚是美丽,像是一颗璀璨的宝石,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她平静地看着碗中的丹药,然后起身走出门去。
看到门外站在裴水寒的小厮无双,花弄影吩咐无双把裴水寒叫来,不久,裴水寒就迈着大步匆匆进来:“怎么样?结果怎样?”
纵使一个再淡定的人在即将知道自己生死的去向时,也是会有焦虑的,花弄影不置可否地没有表态,淡淡地说了句:“自己看结果,我懒得动手。”
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去分尸,看看那些动物是否全部被解毒了,我怕脏了我的手。而你的生死也由你自己亲自看更加有意义。裴水寒也没觉得有多大的不妥,花弄影很厌恶鲜血的味道,让他自己动手也是难免的。
裴水寒走到摆着15只动物桌前,将面盆放在地上,直接从笼中拎出一只动物,用匕首往脖子上一刀,瞬间鲜血汩汩,红通通的血就顺着脖子上的大动脉争先恐后地涌出。
“滴答滴答”的血滴声不绝于耳,面盆里也不多不少有了很多鲜红的血,不一会儿裴水寒又拎出第二只继续屠杀……不久,裴水寒就没有任何表情地杀完了15只动物。
花弄影难得地好奇结果,问道:“结果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