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首作揖对少爷说:“是。”然后转身帮少爷关门,走了出去。
少爷这次应该是真的对郁珺瑶用情了,只是,家里还有位只是这都是主子的事情,我们做下人的,不能多管闲事。
我仰首看着朗朗的夜空,夜空中的星辰璀璨,我望着一望无际的夜幕,突然想起了遥远的曾经,那时正直垂髻之年的我,少爷,和黎。
“华华,过来。”爹看到蹦蹦跳跳的我从他面前跑过,向我招手道。
“爹,怎么了?”我走到爹跟前,看着鲜少对我用这样严肃表情的爹,满心里好奇。
“你最近的功夫练得怎样了?”
“已经有些长进了。”
“那你知道你练功夫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定是有用的。”我坚定地回答说,那样不容置疑。
爹听到我的话,叹了口气:“华华,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想躲也躲不掉,总是要知道的。现在也是时候了,所以爹爹决定告诉你:我们年家上上下下,都是为洛阳风家而存在的,我们年家也因为风家的原因,才能够屹立不倒。所以,明天早晨,我就会把你带到风府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以后你在风府,要发挥这些日子以来你练功的用处,好好报答风府上下。”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
“是。”我没有任何疑问地接受了爹的吩咐,在爹的示意下鞠躬离开。
第二天,我就被带到了风府,站在风府的门前,我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压抑感。
风府和我们年家完全不同,光是偏门就比我们的大门气派,两头虎虎生威的雄狮站在门前,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压力。看着这样陌生的一个大门,想着里面更加让人陌生的府邸,我突然有了一种恐惧感站在门前踌躇不前害怕,想退缩,想回家。
爹看到我的畏惧,眼神严肃,用力地拽住瑟瑟发抖的我,生怕我让他没了脸面。我跟随着爹战战兢兢地走到了风府的大厅,大厅比我想象得更加恢弘气势,让人感到分外富丽堂皇,雕粱画栋。
我在爹爹的带领下,面对着上首的风大人以后我的主子,小心翼翼地行礼作揖,看到我后的风大人朗声对我爹道:“年哲养了一个好女儿,好,好,来人,把年哲的长女年华,分派到二少爷的宅子里。”
爹看着我,只吩咐了一句:“好好照顾风少爷。”望着爹爹离开的茸影我知道,从今以后,我就要一个人面对这个陌生的府邸,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没有能够帮助我的人。
随着小厮的带领,我走到了风少爷的宅子。宅子和别处无二致,站在门口看着门匾上的“写意轩”几个字,潇洒灵动,浑然天成,看到宅子里的假山林立,怪石嶙峋树木丛生,鸟语huā香,心里却不由觉得这所宅子应该和别的宅子不同,至少和我对这个风府的感觉不同,二少爷风曦定不是我想象中的人。
娄进宅子,七拐八拐被带到书房门口见到跪在门口的一个男孩,穿着银白色的衣衫,看样子只比我大大些微微低着头,刘海遮住了他的面容让人辨识不出模样。我好奇地盯着他看了两眼,在小厮的催促下才推门进入书房,而我在做这一切的时候,男孩都没有抬头看我们一眼。
‘他没有一般小孩所具有的好奇心,木讷得像块木头。
这是我对安涧黎的第一印象。
进入书房,首先让我震撼的是粱上诺大的四个字:“天道酬勤”。
和门前完全不同风格的四个字,潇洒地需要努力辨识才能够认清,旁边的小厮拉了下我的衣角,我慌忙中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即低头偷偷瞥向书桌旁,入眼的是一个手执书卷,正在专心致志看书的淡紫衣袍的男孩,他听到娄们进来的声响,有些被打扰的不乐,在看完一页后,才放下书卷朝我们看来,我这才看清他的面容。
一张可以和日月争晖的脸,眉目如画,姣好熠丽到让我这个女孩羞愧得无地自容,却不显得丝毫女气,英挺的鼻子使得整个人富有阳刚,眼神肃然无波。
旁边的小厮抱拳对风少爷报告:“少爷,这是年家新来的年华,安排给少爷,以后就任凭少爷差遣。”
听完小厮的话,风少爷才望向我,我局促地作揖行礼:“请风少爷安,在下就是年华。”
我的称呼虽然不合礼数,但是风少爷没有不满,问道:“多大了?”语气淡然,却不怒自威。
“八岁。”我恭敬地回答。
“那以后你就和门外跪着的男孩一起从事吧,你先把他喊进来。”风少爷吩咐我。
我应了声走出门去,看着依旧动作和之前一样跪着的男孩道:“喂,少爷喊你进去。”
跪着仿佛石像般一动不动的男孩这才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验证我话里的〖真〗实度。这一抬头,我真正看到了男孩的面容,很干净的一张脸,不惊人,却有像山泉一样的清冷空灵的眼神,宛如隔着一层纱看着这个不真切的世界,使得整个人的气质让人过目难忘,印象深刻。
男孩站起身来,拍拍膝盖:“那进去吧。
”他的声音很好听,疏离的语气丝毫不能影响他声音的美妙。
这是我第一次和风少爷,黎的见面、对话,一切都是那么平常,谁能知道我们后来会成为洛阳有名的一加二,一是风少爷,二是我和黎。
那是我十三,少爷十岁,黎十七的时候,我们就像是突然出现在众人视野间一般,在洛阳办私塾,建桥粱,指导军队,振济灾民,解决大旱……
总之,风少爷就像一个无所不能的人他能够轻轻松松解决费劲心思都难以找出的〖答〗案的问题让我和幕都大为佩服这个比我们都小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