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令人羡慕,顾大人那样的看起来冷冷清清,居然会跟人探讨诗词,”四小姐摇着蔺倩胳膊,撒娇道:“蔺姐姐你快说说,都探讨什么样的”
此时,赛场上,两队人马比赛如火如荼。
着红衣骑装的乃敏阳郡主一队,着黄衣骑装的乃公孙玥一队,从阵型上看,两队人马都颇是有经验,各自严防死守,比赛都过了大半时间了,仍旧无人进球。
现场观看的人也默默安静下来,皆是屏气凝神地等待着,那彩球传到哪里,众人的眼睛便跟着转到哪里。
颜婧儿的御马术了得,况且她胯下的本就是千金难求的良驹,很是通人性,一人一马配合,将彩球才传得十分漂亮。
而敏阳郡主是打马球的高手,一手球技很是相熟,得了颜婧儿传来的球,她高扬球杖,迅速翻转侧身,一个漂亮的倒勾,只见彩球呈直线射入对方球门。
顿时,现场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就这么的,上半场在最后快结束的半刻钟里,敏阳郡主一队获胜。
这下,可把公孙玥气得脸都青了,也不知她骂了句什么,旁边跟着的一个贵女唯唯诺诺不敢接话。
而高台上众位夫人们也纷纷议论起来。
“敏阳郡主马球技术还是这么好,往回瞧惯了,这倒是没什么,令我惊讶的是丞相夫人,居然身手也不凡。你是没注意看,就适才那个漂亮的挥杖,动作利落且优美”
一旁听着的蔺倩和景川侯府四姑娘,脸色都不大好看。
“有顾大人这么个丈夫,做妻子的岂能逊色?顾夫人师从廖老先生,又在国子监读书,五经六艺自然不在话下。”
“哎你们看,那个可是顾丞相?”
有人眼&nbp;&nbp;尖地发现不远处观众席上坐着石青色直裰的男人,众人随着方向看过去,就见颜婧儿下马朝他走去。
“果真是顾丞相,他是何时来的?莫不是也如我们一样看了全场?”
“哎呀,难道顾丞相是来给夫人助威的?”
此话一出,几个妇人促狭地笑起来。
蔺倩听得耳朵阵阵地疼,视线盯着不远处观众席上的两人。
顾景尘一身家常直裰,玉冠乌发,安静地隐在席位中。他原本是坐着的,见颜婧儿走过来,就站起身。
脸上带着如清辉般的笑意。
那种笑,蔺倩以前从未见过,有愉悦,有宠溺,还有属于看见喜欢之人的绵绵情意。
她扯着袖中帕子,想起那日颜婧儿在锦翠阁说的那番话——
“常夫人没有别的心思固然好,若是有,那也劝常夫人尽快打消。因为,顾景尘除了自己的妻子,对其他女人没有任何兴趣。”
莫名地,蔺倩觉得胸口有些酸闷。
“常夫人怎么了?”一旁的侯夫人说道:“茶水已经洒了。”
蔺倩回神,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手中的茶杯不知何时已经倾斜。
她慌乱掩饰情绪,起身道:“伯母稍等,我去换件衣裳再来。”
另一头,颜婧儿走到顾景尘跟前,高兴地问:“夫君怎么来了?”
顾景尘含笑看着小妻子,适才她在赛场中如雀鸟轻盈,又如雏鹰欢快。神采飞扬的模样尽收眼底,竟不想,她还有这样一面。
此刻,见她热汗淋漓,因才运动过,呼吸时胸口重重起伏,香腮红润,眼波明媚灵动,娇娇地喊“夫君”。
莫名地,他喉结动了动,竟有种冲动想将人藏起,锁在床帏中,只任他看,任他欢喜,任他欺负。
可此时的顾景尘在外人面前,依旧是一派矜贵祥和、内敛沉稳的气势。对于自家娇艳可人的小妻子,只得忍着那股躁动,从袖中拿出帕子给她擦汗。
“累不累?”他问。
颜婧儿昂着脸给他擦,满心欢喜:“不累,一会儿下半场我还能比赛呢。”
“嗯,好好发挥。”顾景尘边慢条斯理帮她擦汗,边将贴在面颊边的碎发拨开:“你们定能赢。”
颜婧儿俏皮偏头:“赢了,夫君有彩头吗?”
顾景尘失笑:“夫人要什么彩头?”
“唔暂时想不到,不过夫君可先欠着,等我想到了再说。”
顾景尘捏了捏她脸颊,将帕子收回来,温声道:“好,夫人说了算。”
“对了,”颜婧儿问:“夫君何时来的?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要来看我比赛?”
之前颜婧儿问他要不要来观看,顾景尘高深莫测地说政事繁忙,却不想竟偷偷来看。
颜婧儿压着上翘的唇,目光促狭地看他。
顾景尘镇定自若任由她看,拉着她手在一旁坐下来:“先歇息会,养精蓄锐好继续下半场。”
“嗯。”
顾景尘是有备而来,撂下政事不说,还特地让小厮带了糕点和茶水。
颜婧儿正好有些饿,张口就接过他递来的水晶绿豆糕。糕点做得精致,软软糯糯的,入口便化成了甜,吃得她两眼弯弯。
一口入腹,颜婧儿娇气道:“夫君,我还要。”
两人平日里皆是这么相处惯了,没察觉这般亲昵有何不妥,倒是惹得暗暗打量过来的旁人,面红耳赤。
敏阳郡主见两人你侬我侬地喂东西,那目光望着对方像带着蜜丝缠缠绕绕,黏糊得很。
她恶寒地打了阵摆子,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对褚琬道:“她们平日就是这般腻歪的?”
褚琬也吃着东西呢,淡淡地瞧了眼,波澜不惊道:“这算什么,听说颜婧儿在府上是由顾大人喂饭呢。”
一旁的宋盈差点要将茶水喷出来。
而敏阳郡主则是心有余悸,暗想,顾景尘这么个清冷严肃的男人,居然也有如此肉麻的一面。
幸好她没嫁给他,简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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