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米恩,升米仇。
她爷就很懂把握这斗米的度。
“爷,那七只野猪全拿去做杀猪菜吗?”
祈老头失笑的抱起她往外走,“哪至于要七只,爷原本只准备一只就够,大家伙尝尝味儿就好了,难不成咱还能管个肉饱?
不过这回有七只,那咱也大方些,两只吧,拿两只出来,晚上弄个杀猪菜,剩下的肉各户再分分,正好天气已经凉了,他们把肉再腌腌就能放得住,过年桌上也能多碗肉菜。”
所以说人老成精啊,瞧祈老头这多有成算。
拿两只野猪出来,今晚大家伙先吃顿杀猪菜,两个月来难得的能吃到肉菜,全村人都指定感激老祈家大房感激得不成。
再等到过年时,原本应该桌上只有救济粮的他们,桌上又有了一碗肉菜,让这个年过得没再那么的寒碜,老祈家大房将再次得来全村人的感激。
贡献出来两只猪,换来长达近半年全村人的感谢。
最关键的是,这七只野猪还不是他们自个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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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打到了野猪,老祈家大房还会拿出来晚上整个杀猪菜给全村人吃,不只是被叫来杀猪的几个汉子,就是里正同志都迈着一点不像已经七十岁的矫健步伐一起过来了。
“宝儿她爷,你真的要拿出两只野猪出来分给村里人?”
虽然路上祈康安已经很明确的和他说了,不过祈开山还是觉得应该问问祈老头。
毕竟,老祈家甭管分没分家,都是祈老头当家做主。
他知道老祈家大房比村里人日子会好些,否则也不会又是建大宅子又是买了整一百亩的地还外加宅了后面的一座不小的山。
可也正因为买了这又买了那,又都是大费银子的不动产,他才担心老祈家大房的银子是不是已经掏得差不多。
祈开山是真为老祈家大房着想,这几只野猪可都不小呢,拖城里去卖怎么的也能卖个几十两银子,也能缓解下盖宅子的压力。
可,,,他现在是里正。
身为一村里正,自然得为全村人着想。
一个个每天都是费了大把子力气在做活,可吃的仅是朝廷发下来的救济粮,连个饱都做不到,大家伙虽不至于说面黄肌瘦,可没一个脸色不是缺油水的枯黄。
他又着实拒绝不了那两只野猪。
祈老头笑着摆了摆手,指着最大的一只说:“四叔,我说话啥时候说过假啊?那只拖走,其它的四叔你自个挑一只,难得吃一次肉,让大家吃舒坦喽。”
哎哟,这话敞亮。
祈开山了解祈老头的为人,没再跟他客气,“那我可真自个挑喽。”
祈老头那一个豪:“挑。”
不过祈开山不是那贪得无厌的人,老祈家大房把最大的一只都给村里了,他哪好意思再挑大的,选的是四百多斤最小的那只。
“这两只就不在你这杀了,我让人给运到祖祠那儿去,不正好那为了以后要建祖祠搭了灶嘛,地方也够大,索性就在那杀在那煮。”
“成啊,四叔你瞅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