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香甜,吃不够的。”
“吃不够也不许吃了。今夜你去无忧那儿睡。”
“夫人~”
“此事便这么定了。”
何云霄满脸不情愿,心中却暗呼忧宝高明。
还得是姜姐姐,还得是用女主对付女主。
……
新楚军外加黑虎寨的队伍一路南行。行至距离黑虎寨二百里处才堪停下。
原本黑虎寨便和尹京城有一百里的路程,如今何云霄距离尹京,足有三百里了。
三百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什么时候再回尹京,并不是看距离,而是看时机。
黑虎寨原有一万五千多人马。
经由这几波分散消耗之下,还剩不到一万。依何云霄和范梓弱的意思,这一万黑虎寨兵卒,还要再减。去掉那些习惯不改的绿林草莽,只留服从纪律和指挥的真正战力。
这事自然是交给刚刚投诚的张虎去做。从黑虎寨离去的兄弟们,当然也可得到何云霄的银子补偿。
战事一生,生意难做,大齐银行的流水也随之缩水。
何云霄上次带出的钱财虽然还剩不少,可需要花费银子的地方,也随军队数量增多而勐然骤增。许久不见的银子问题,又摆到了何云霄的面前。
黑虎寨和新楚军近万的人马,自然不能再像从前那般露宿山林,不过好在此处是炎阳郡,是何家军此前驻守的郡。
何家军众所周知,进尹京保护“儿媳”去了,于是炎阳郡各州县的军营都空置下来。恰好何云霄和何元豪有点关系,也就巧妙地让黑虎寨和新楚军的人马,代替何家军住进了炎阳郡的首府炎阳城。
既是住进了别人的地盘,那和郡守客套一番总少不了的。
等何云霄回到军营,进到忧宝的屋子里时,天色已然蒙蒙发白。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姜无忧依然没睡。
她屋内的炉子上温着醒酒汤,等何云霄一进来,便扶着满身酒气的他进屋休息。
“娘子,我是武者,喝些酒不碍事的,没醉。”何云霄说起话来,舌头都有些不利索了。
武者依凭内力,是可以不醉,但何云霄不得不醉。
姜无忧看着醉醺醺的何云霄忽然有种安心的感觉。知道寄人篱下,知道察言观色,知道隐忍不发,他是长大了。
她去盛起醒酒汤,还未走到床边,便听到何云霄沉重的呼吸声。
男人睡着了。
姜无忧把醒酒汤放在床头小桌上,慢慢替何云霄宽衣。
忽然,有个红色之物从何云霄怀中滚出。
姜无忧拿起一瞧,是新婚用的蜡烛。
他曾说过要给她“仪式感”,即便到如今也依旧记得。
姜无忧把红烛放好,鼻子一酸,一边抹着欢喜的眼泪,一边替何云霄盖上被子。
那么多时日都等过来了,又岂差这一天半天。
更何况,今日没有,也未必是坏事。范梓弱多疑,相公再三不从,才可彻底打消她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