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旭沅脾气比较直,爱憎分明,“怎么?敢做不敢当?”
戴若麟吓得瑟瑟发抖,满头大汗道,“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我错了,我不该胡说八道,我不想去见书院,求你们放过我,求你们……”
说着说着,他哭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后悔,还是害怕。
“你当初干坏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这一天?”楚旭尧一点儿不同情对方,反而觉得活该。
戴若麟抽泣着,抖得如秋风落叶,冷汗阵阵,“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就随口那么一说,后来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要是知道会闹这么大,我一定不会随便发牢骚的。”
“你可真是会甩锅,一句随口一说,一句发牢骚,此事就完了?”楚旭沅重重一哼,“我告诉你,此事没完,你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澄清事实,恢复我们和夫子的名誉,否则我就去找你爹说。”
戴若麟像一下被控制住了死穴,双腿颤抖着跪了下来,哭着祈求,“不能告诉我爹,他会打死我的,求你们不要告诉我爹。”
楚旭沅看了眼楚旭尧,五姐又分析对了,戴若麟很害怕他的爹娘,“跟我们去见院长,把这事说清楚,不然就就告诉你爹。”
戴若麟这次立即就答应了,“我跟你们去,跟你们去……”
书院院长平时就住在书院里,环境清幽,风景又好,十分养人。
穆崇礼在给新种的果树浇水,看到三个孩子,笑了起来,“你们不回家去,来找我干什么?”
楚旭沅和楚旭尧行礼,“我们有点儿事想跟院长说一说。”
穆崇礼一顿,回头扫了眼戴若麟,暗道,难道这个孩子就是在书院散播谣言的人?真给俩孩子找到了?
他温和一笑,“你们说,我听着。”
楚旭沅把戴若麟推到穆崇礼面前,激动地说道,“院长,最近书院里的谣言就是他散播的。”
穆崇礼打量戴若麟,一张小脸吓得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低着头,不敢看他,“这么快就找到了?”
楚旭沅道,“其实昨天我们就找到他了,结果他撒谎说亲人生病了,赶回去照顾,骗了我们,这才让他多逍遥了一天。”
穆崇礼平心静气地问戴若麟,“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戴若麟身体控制不住地又抖了一下,支支吾吾,紧张地搅动着手指,“我、我……”
楚旭沅威胁道,“你最好说实话,要是骗了院长,他一定会找你爹的。”
戴若麟一听这话,噗通又跪了下去,抖如筛糠,“院长开恩,求院长开恩,我、我……”
“说实话,勇于承担责任,我可以网开一面。”不过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还能挽救一下。
戴若麟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哭着说道,“自从我入学以来,每次考试,每天的功课,我爹都会问有没有人比我考得更好做得更好,我每次说有,他都会骂我,骂我不争气,骂我废物,骂我辱没了列祖列宗。”
“我没有一丝懈怠,每晚学习到午夜,可是我还是没办法超过他们,我已经尽力了,可是我爹还是骂我。”
“现在他不止骂我,还要打我。”
他把裤腿撩起来,腿上纵横交错的淤青,新伤旧伤交替,看着很惨。
他崩溃地大哭起来,“院长,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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