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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旅行,初时会觉得天水一色,壮阔无比,但时间久了,心中难免生出一抹乏味感。
从胡逗洲出发之后,这支舰队一路顺水南下,行驶了五六天的功夫,方才见到岸边,然后径直南海入海口驶入钦江水域,接着又在江中行驶了两个时辰,于遵化登岸之后,又得北行数十里,抵达郁水之后,再次在那里换乘舟楫渡水之后,方才抵达郁林郡。
这个旅行,实在是波折无比。哪怕楚天秀这些日子里练功不错,在上并未感到丝毫疲惫,却难免会在精神上生出一抹烦躁感。
这些年来,宋阀一直偏安于岭南一带,仅仅只是做些私盐的生意,不曾真正介入天下纷争之中,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岭南既然有重洋高山偏阻之险,那么若是想要北上争霸,道路实在过于难行,而“天刀”宋缺虽然执着于汉统,坚持华夏血脉,但是他手下的兵卒却过半是岭南的俚人,汉人数量反倒偏少。倘若宋阀若是想要争霸天下,便非得以南越夷人来争汉土,而这也正是岭南宋家最尴尬之处。
一行人走到郁林郡之后,由由行船改为骑马,一路骑到宋家山城之后,那里敞开的城门降下吊桥,却见到一个年纪四十许间,身材修长,肤白如雪,脸部狭窄,留着五缕长须,着一身文士装束、风度翩翩的男子等候在那里,他眼见得楚天秀到来之后,却是哈哈大笑道
“在下宋智,欢迎楚公子大驾光临,我奉大哥之命在此等候多时矣。”
宋师道见到宋智之后,先一步问好之后,楚天秀方才开口笑道“原来是宋二爷到了,某家楚天秀在这里有理了。若是我早知要劳累宋二爷在这里久候,那就早就快马加鞭,飞也要飞到这里了。”
“地剑”宋智乃是宋阀的第二号人物,亦是宋阀内部最大的“主战派”,甚至是除了尚在观望天下走势的宋缺之外,宋家内部唯一的主战派,也正因为如此,他会如此看重楚天秀,不惜在半路城门口相迎,多半是抱着跟楚天秀在那种结盟,图谋江南的心思。
如今的楚天秀,在江湖上的确名声不显,似乎还不事什么大人物。但是宋阀自然知道,如今的楚天秀已经攻下了大江会,杀死了裴炎裴虎两兄弟,占据了胡逗洲之地,手下可堪一用的人马至少也有三五千人。这样的势力虽然还不足以影响天下走向,但却足以在江南地区横行,完全可以成为一个为宋阀所用的利刃。
宋缺心里有这样的念头,楚天秀心里更是有这样的想法。哪怕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从宋缺的手上学刀,可是他也早就有从宋阀的身上狠狠地撸上几把羊毛的想法。
不过在那一路上,楚天秀想法虽多,但是却并没有跟宋智说上太多,仅仅只是混了个脸熟,因为他心里清楚,宋智在宋阀虽然也是第二号人物,但却并非是宋阀的决定性人物,但若是他想要跟宋阀真正的合作,永远也绕不过宋阀的那位绝世无双的“天刀”!
在楚天秀走进磨刀堂之后,便见到堂内有一人在那傲人而立,身上不见任何兵器,体型像标枪般挺宜,身披青蓝色垂地长袍,屹然雄伟如山,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以红中绕扎成髻,两手负后,未见五官轮廓已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
“晚辈楚天秀,见过‘天刀’宋缺前辈!此行路途太过遥远,几经波折,却是让前辈就等了。”
不需要多言,更不需要他人介绍,在当今天下,不会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气度,所以在楚天秀走到他身后之后,立即拱手说道。
费劲了一切心思,经历了不少波折,终于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男人。
“哈哈,无妨!你来的却是不早不晚,正是时候!”宋缺旋风般转过身来,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