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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楚天秀看着这柄落到自己手中的水仙刀,脸上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浮现出一抹极为复杂的情感。
若说楚天秀不垂涎这柄绝世宝刀,那是谎话。大凡习武之人,谁不想要一柄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但是他更清楚,这柄水仙刀来历非凡,正是宋缺的初恋之人,慈航静斋梵清惠当年送给宋缺的礼物,尽管她当年送给宋缺这一柄刀,乃是为了劝服宋缺为了“天下大局”考量,投降隋皇朝,但不论如何,也是她平生送给宋缺的唯一一件礼物。
这样的物件,楚天秀又怎么忍心去收?
不过拒绝宋缺的话语卡在他喉咙里面之后,还是被他止住了。长者赐,不可辞,更何况天刀宋缺,素来说一不二。他若是开口拒绝了天刀宋缺,反而是对这位绝世刀客的一种蔑视。
楚天秀心里清楚,既然宋缺将这“天刀八决”传授完成,那么他跟宋缺之间的这点短暂的师徒缘分,就姑且暂时告一段路了,心中自然有些不舍。哪怕楚天秀来到岭南之前,便知道宋缺乃是天下第一的刀道宗师,但只有来到岭南之后,深入跟宋缺学习一番,才知道这个无缺的男人有着怎样的才情,不管是他对于“刀道”的领悟,对“汉统”的坚持,乃至于对人世间万物的理解,那都是这个世界上一等一的人物。
不客气点的说,他跟宋缺学习的这十二天的收获,足以比得上他闭门造车十二年的苦修,而且虽然楚天秀平日里虽然主要是跟宋缺学习刀术,交流些天下大势,但是对于他的风姿仪范,不但钦仰敬佩,更是觉得亲近之极,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投机,让楚天秀感到自己结交了一个忘年交好友一般。
可惜在这个世界上,终究是没有不散的宴席。在竹花帮和胡豆洲那边,楚天秀还有一大摊子的事情处理。不然若是他离开太久了,那么自己手上的那点基业,绝对会被隔壁的铁骑会和任少名给生吞活剥掉,而且如今距离隋炀帝身死,真正意义上的天下大乱,已经不足两年的时间,这个世界能留给他用来稳定发展的时间,已然是不多了。
“师父,那好!我身上杂物缠身,怕也不能在这岭南久留。我明日跟二叔和师道交流些杂物,商量些买卖之后,后天我便离开岭南,返回江阴了。”楚天秀纵然心中也有不舍,但终究还是明白轻重,边这般开口说道。
“行啦!去休去休!我一会嘱咐他们两个,会为你大开方便之门。我日后虽然不能亲自让宋阀出兵助你一臂之力,但是不管你是需要马匹车船,兵器弓弩,还是其他的玩意,均都可以平价售卖给你!不论如何,只要你不辜负心中之志,坚定汉统之念,老夫便可以告慰平生了。”
宋缺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那原本稳重平和的声音之中,竟罕见的待了几分情绪,显然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对楚天秀却已是欣赏至极,真正的将他视作自己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