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九娘呢,就算把自己的名字忘了,也忘不了宿敌的蛛丝马迹啊!
怕再刺激到主子,秀姑赶紧进屋把余下的点心都端出来。
其实过了这么多年,当初被皇后记在自己名下的皇子,都已经成了皇帝,皇子皇女生了好些个,如果不算外战,大业朝的江山,看着还是稳当得很。
主子这辈子不但没办法赢过当初的皇后,甚至连出宫跟亲生的儿子再见一面都是奢望。
要她说,还不如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个干净,倒是自己能好过一些。
秀姑一边思考,一边往嘴里塞点心。
太后虽然是她们的仇敌,但点心又没罪。
倒是这一碟子点心的来历,她该想法子打听打听才是。
慈云宫内,段太后手里拿着小银剪,正坐在案边,斯条慢理地剪着案上的花枝。
心腹女官站在一旁,向段太后汇报着打听来的消息。
“淑妃就住在隔壁……不过这大半年,倒是没什么来往。”
“还有那韦氏,也住在西边的隔壁,她和许才人倒是送过一两回东西。”
段太后挑了挑眉,“淑妃还是那般半疯不傻?”
当年那可是差点把她给踩在脚下的女人啊!
要不是她当机立断,善于隐忍谋略,这会儿在冷宫里煎熬的,可就是她了。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老对头不能清醒地感受到胜败的差距。
“回太后,淑妃还是那般模样,身边还有个老宫女在伺候着。”
淑妃被关进冷宫头几年,太后还会经常问起。
如今皇上的皇位牢不可破,后宫也由年轻的皇后掌管,淑妃母子已经再也没了翻身的可能,因此太后也就对淑妃没了关切的兴致。
段太后的目光望向窗外,半晌没做声,也不知是否想起了当年惊心动魄的峥嵘岁月。
“南荒的惠王,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当初淑妃母子俩落败,新皇登基,就寻了个错处,将淑妃生的皇子贬去南荒做惠王。
那南荒离京城足有几万里,自古以来就是蛮荒瘴疫之地,朝廷贬官到南荒,也跟送人去死差不多了。
封了个王不过是名声上好听些,不让新皇背上残害手足的污点罢了。
心腹女官摇了摇头。
“这倒没有,不过还记得前年圣上万寿节,南荒派了使者进贡贺礼,说是惠王身子骨不成,还上书请早立世子……但圣上没同意。”
听说惠王全家人去了南荒没多久就都病了,还死了一个小皇孙,一个小郡主。
惠王则是好容易捡回了条命,但那边气候湿热,瘴疫横行,民风彪悍,惠王的日子极不好过……这消息传到京城冷宫里的王淑妃耳中,把个本就有点疯的气得更疯了。
“虽说艰难了些,总还是有儿孙留下……”
段太后低声喃喃道,“如我这般空有体面尊贵,却无一个亲生血脉!”
她又不是一入宫就不能生,曾经怀过却被坑害小产,这才再也没有喜信的。
当然了,坑她的那个女人,早就化做了枯骨。
可也挽回不了她这一辈子的遗憾。
比如想起老对头王媪纵有千般落魄,却还是有亲生的儿孙!
心腹女官赶紧宽慰,“太后娘娘这是想偏了。如今几位皇子公主,都是娘娘的亲孙子孙女啊!”
这话就算心里能想,也绝不能叫外人听了去!
这可不是当初失母皇子认在皇后名下寻靠山的时候了啊!
段太后唇角一扯,皮笑肉不笑。
却也转开了话题,“你刚刚说起韦氏?哪个韦氏?”
当年在宫里的对头不少,却不记得有姓韦的。
“韦氏是庆帝时候的妃子,娘娘封后时,韦氏已经住进了冷宫了。”
段太后思索了半天,终于想了起来。
“哦!原来是她!”
庆帝是先帝的异母兄弟,年纪比先帝还小着几岁。
只庆帝身为嫡子继承了皇位,可惜却是个短命的,在位不到十年就驾崩了。
庆帝又没有留下后代,可不就只能弟终兄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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