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和老汉又聊了些当地风土,互通了姓名,顺便熟悉语言。
细谈下得知,这罗老汉大名叫罗二牛,已经八十余岁,在古时这可是难得的高寿了。
年轻的时候曾被抓过壮丁,随一个什么将军打过几年烂仗,在军中又曾跟一个随军的账目识过几个字。
也许是老天保佑,几年仗打下来,居然没受过什么大伤,仗着比别人多认识几个字,混上了个小头目。
后来跟随的将军兵败被杀,手下兵卒也死的死降的降。罗老汉侥幸捡回来一条命,偷偷跑回了老家,靠着行伍几年攒下的积蓄,讨了个媳妇,过起了安生日子,育下的三子二女,都早已成家,带着孙辈在镇上讨生活。
以前刚回来那些年,对于官府的人和事避如蛇蝎。他从不打听过问,是以并不不知晓如今朝廷的事情。如今已经年过耄耋,就更不在乎谁是天子了。
李程略感遗憾,但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到了县城之后再做打算。
闲谈不多时,罗老汉的老妻用木盘端来了几个粗瓷大碗,盛着几样菜肉,随后又用笸箩装了些杂面馒头,送上桌来。
罗老汉道“山野之地,没甚么好物,还请李大郎见谅。”
李程笑道“打扰老丈已是惭愧,不敢再有款奢求。”
蔬菜是普通的绿叶青菜,仗着新鲜,只是味道像是清水煮的一样,不见油花,除了带着酱味儿的咸,就没别的味道了。
而肉菜像是肉干用水煮开的,吃起来十分难嚼,累的李程腮帮子发酸。
鸡肉还算不错,可惜也是少盐少料,腥臊之气难以掩盖。杂面馒头很是粗糙,嚼着有点牙碜,勉强咽下,却又扎的喉咙发疼。
罗老汉热情的招呼李程吃饭,还叹息家中酒瓮已空,不能陪李程喝上两杯。
李程盛情难却之下,只得勉强吃了一些。
好不容易吃完了一顿难以下咽的饭菜,罗老汉道“李大郎莫要心急,带路之人稍后便到,大郎不妨休息片刻。”
于是引李程来到偏房休息。
偏房也是土坯茅草屋,原本是儿孙回来所居住,屋内摆设简单,靠墙角的一张床上有些旧被褥,浆洗的干净,床边放着一张木桌。
李程谢过罗老汉,栓上门,坐在了木床上,缓缓的吐了口浊气。手边放着他的包和水果刀。水果刀李程一直都藏在袖子里,等到自己独处,才拿出来。
从短暂的接触来看,这里的人本性不坏,民风纯朴,这让他松了口气,心里安稳不少。
躺在床上,枕着一层薄布包裹的木枕,他摸了摸鱼纹,不禁感叹这玩意真是神奇,就那么轻轻点一下,自己便来到了这个时空,倘若依靠现代工业的优势,贩卖一些精巧的东西,发家致富还不是指日可待。
正在畅想之际,他蓦地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惊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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