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衡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不是世衡在咱家,就是你在他胡家,你俩人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如今没想到那孩子竟然可怎么跟胡家大妹子说呢!”
此话说起,战豪心中更加难过,伏在娘腿上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何母此时无言安慰战豪,就让他好好哭一场吧,她抚摸着儿子的头,默默地也跟着流泪。
谁家没有个伤亡的亲人呢?老头子去世这几年,她不也是一把辛酸泪吗?
战豪不在家,她和锦儿也是泡在苦水和泪水里过来的啊!
娘俩正哭得伤心,只见胡母拄着根拐杖让厨娘扶着过来了,忙迎上前去。
胡母伸出手想要抓住何母“亲家姐姐啊,细妹咋样了?生了吗?”
“快了快了,别着急,我那女婿也在这看着呢!”
“啊,哦,云铮在哪,那我放心了。亲家姐姐啊,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动了呢?还没到日子嘛不是?”
何母忙宽慰道“唉,细妹来送吃的,正好赶上战豪回来了,我们都忙着说话,也没顾上去迎她一迎,谁知道绊着门槛了,闪住了胎气,大妹妹,对不住啊!”
胡母怨道“我就说不叫她自己来,不听我的,非说自己结实,不怕,瞧瞧瞧瞧!这孩子也是个不省心的!”
何母赶紧捧过茶递给胡母“大妹妹你喝口茶,不妨事的,别说她了,都怪我们没有招呼好。”
胡母见说,意识到自己若再埋怨,会让何母愧疚,于是不好再说啥了,转了个话题道“你是说战豪回家来了吗?在哪里?战豪?!”
战豪把手放在胡母手中,说道“大娘,你眼睛咋啦?你咋看不见了?”
胡母摆了摆手道“不中用啦!看不见啦!”
战豪觉得心中难过无以言说,胡母打小看他长大,跟自家亲人一般疼他,如今世衡不在了,可怎么跟她交待啊!
正在述说的当儿,忽听得产房中“哇哇”的哭声出来,云铮忙跳起身进了产房。
胡母和何母立刻站起身来,抱在一起“生了,生了!生出来了!”
不一会,玉锦抱着孩子出来了,喜孜孜地对胡母说“大娘,恭喜您得了个大胖孙子!”
胡母高兴地眼泪都流出来了,双手颤微微地摸向孩子的头,玉锦拉着她的手摸了摸孩子的头,脸,又掀开被子给她摸了摸,胡母这才放心地转头向大家施礼,双手合十拜下去“谢谢亲家了!谢谢云铮战豪,谢谢玉锦!谢谢你们了!”
何母也开心地说“哎呀,母子平安,比啥都强。我看别挪动了,就让细妹在此坐月子吧,这里人多,好照应!”
胡母又拜下去“谢谢亲家姐姐,谢谢了!”
此刻坤娘也出来了,云铮正在里面给细妹施针,坤娘给胡母道了喜,净了水,把那熬好的参鸡汤又端进去一碗给细妹补体力。
战豪把母亲和胡母一起请进堂屋里并排坐下,然后拉着玉锦双双跪下,郑重说道“娘,大娘,从今后,你们都是我何战豪两口子的亲娘,弟妹就是我何战豪的亲妹子,两个娃就是我何战豪的亲侄子,啥也不必说了,我愿意奉养二老到百年!”
战豪和玉锦双双叩首,跪倒不起。
胡母见此光景,知世衡再也回不来了,大家都不明说,是怕她难过。
然而此去多年世衡不回家,自那日细妹独自带着孩子回来,胡母已知世衡再不能回来了,早有心理准备。
只是细妹身怀有孕,不能让孩子担忧,所以她未曾表露,其实内心清楚明白得很。
此刻她两泪交流,双手扶起战豪和玉锦,说道“好孩子,从今后,你们就是我的亲儿亲儿媳妇,咱们啥也不说了。起来。”
战豪和玉锦见大娘通透,便不再执拗,方才站起身来。
且说坤娘给细妹接生时腹中胎儿也已有七个月了,这算算到了年下,孩子就该出生了。
云铮和坤娘都盼着这个宝贝闺女的到来,连小娘也为小小姐准备了一大堆的衣服被子,多得放了整整两大箱子。
娘俩有空就坐在一起做针线,一想起儿女在膝边团团围绕,就开心不已。
转眼已到了年根,云铮把医馆的事务清理了一下,打算先关门几天,过了年再开张。
算着女儿就要出生,自然是要把坤娘生产的东西都先备齐了。
腊月二十四这一天,按规矩是要打扫房子了,过了今天,各家各户都要准备过年的吃食了。
厨娘和小厮还有院公们都动起手来,连放假在家的少捷和少诚,还有叽叽喳喳的小少康都参加了劳动。
坤娘和小娘把箱子里的衣物也都拿出来整理,正在忙碌的时候,坤娘突然感觉身体有了异样,刚一抬头,羊水便破了。
她连忙招呼小娘“小娘,坏了,羊水破了,裤子湿了!”
小娘连忙一迭连声叫云铮“云铮快来!坤娘要生了!”
谁知此刻云铮并不在家,上集市上买对联逛去了。
小娘打发少诚上集市找他父亲,这边厢把坤娘扶在床上。
小娘叫厨娘不要再打扫了,立刻准备生产用的东西,厨娘也不敢耽误,进厨房烧水烫布和剪刀去了。
少诚跑到集市上,转来转去,好容易找到云铮,拉着就跑“爹快回家,娘要生了!”
云铮听罢慌忙往家跑,刚到家里,就听见“呜哇呜哇”的声音,孩子已经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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