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娘不想在院子里跟他多叨,先叫月莺回了房,收拾碗筷去了。
少诚急忙回房拉着月莺问“你怎么知道怀上了?万一不是呢?你可别哄我啊?!”
月莺推了他一把“就是哄你的,啥也没有!”
少诚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娘说有就是有,肯定是有了,你哄不了我!”
“像个傻瓜一样!”
“我才不傻,你才傻!哦不,你不傻,你要是傻瓜,咱孩子不也成了个傻瓜?!”
“一家子傻瓜,哈哈哈!”月莺忍不住开心地笑起来!
正说笑着,坤娘来到了夫妻两个的房间“嗯,这可是个麻烦事了。我想回老家,月莺怀上了,这可怎么办?”
“娘,你要是走了,我们可不知道怎么办啊!”月莺和少诚也发起愁来。
“我要是不走,我一直记挂着我那几亩地,不放心哪!这我该晚上睡不着了。”
“那咋整?要不然叫月莺跟你一起回去吗?”
“不行,月莺这头一胎,月份小,不能长途跋涉的。
你俩看这样行不行,我先回去,看着少康把这季麦子种上,冬天就没啥活计了,我再过来,这算一算啊,嗯,现在是九月,九、十,十一,十二,赶到明年收了麦子才生呢,早着呢,不耽误!”
少诚想了想,又摆手道“不行不行,你一个人回去,路上不安全,我不放心,不能叫你一人回去!”
娘三个这下子可是为了难。
隔了一日,少诚忽然举着一封书信向婆媳两个报喜“娘,月莺,我想到好办法啦!”
“这是谁的书信?什么好办法?”坤娘诧异地问。
少诚坐下打开书信告诉娘“这是我写给大哥的信,大哥如今在天津,离北京不过百十里远,我打算把月莺先送去大嫂那里照顾,然后就告假送你回家!”
月莺也高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我们和大哥大嫂也好久不见面了,这一去还可以好好欢聚一次!”
少诚说“国子监里每年十月会休假一月,趁此机会送娘回老家,明天五月里休假我去接你来京里,可不是好?”
“那行,就这么办!志航那小子跟他媳妇孩子也在天津,这下子大家可以都见着啦!”
过了半个多月,少诚的衙门就休假了。
娘三个收拾了东西就奔天津来了,坐着车,也不过就是一天功夫,早晨出门,赶到傍晚就到了天津,少捷一家和志航一家已经得到消息前来迎接了。
少捷和志航住在大沽,只因水师学堂就在天津城东八里、大直沽东北的东机器局之旁。
若是在天津城里,只怕午后就能到了。大沽离天津城还有个几十里地,一路上四野苍茫,不见人烟,坤娘还以为到了乡间。
终于到了大沽区,这里不像个城,倒像个寨子,四面筑起围墙,围墙上有城垛,垛上有可架炮的洞,城墙上的炮楼一个挨一个,都有士兵把守。
城中有一片居民区,乃是水师为士兵建的家属院,少捷和志航各有一个小院子,虽比不得京城的四合院清幽,却也样样齐全。
所有人都在少捷院子里坐了,热闹非凡。
正说话间,胡永活打外面提了一大篓海鲜回来了,活蹦乱跳的螃蟹,鲜虾活鱼,却是从海上新打捞上来的。
原来这天津离海边比较近,百姓们经常以海鲜为食,制作简单,又鲜美可口,正是下酒的好菜肴!
记不清有多少年不曾这样欢聚一堂了,两个院中都摆了酒席,一片欢声笑语,举杯同庆!
坤娘看着年轻的孩子们也都一个个成长起来了,心里那个高兴哟!
无双又生了个女儿,取名李海云,如今已经会满地跑了,也是头一次见着奶奶,不停地闹着要抱抱,和启山兄妹俩争奶奶的宠,闹得坤娘不知抱哪个好了!
志航的媳妇也生了二小子,取名何晨星,才满了百天,还在怀中抱着呢,小家伙白白胖胖,特别爱笑,冲他做个鬼脸,他就咯咯地笑上半天止不住。
且说永活在学堂里前后不过半年时光,很快便脱颖而出,已经得了本年度优秀学生奖了,目前正在学习驾驶和管轮两科,即轮船驾驶和轮机管理。
学堂还有中外籍教习授课,英文是主科,开设的课程有地理、代数、几何、水学、热学、天文学、气候学、绘图、测量及枪炮操演、鱼雷、机械仪器使用等。
每星期两天学习中文经籍,目的是"教之经俾明大义,课以文俾知论人,沦其灵明,即以培养其根本。"
学制一共是五年,三年课堂两年船课。其实目前他们也经常会上船练习,水师专门有一艘船停靠大沽码头,方便学生上船讲课。
课程修满后学生要上船实习出海航行,以期理论联系实际。
志航和少捷之前已经学过实践船课了,现在也是在学堂里学习驾驶和管轮。
再有一年,志航和少捷便要毕业,可以上船航行了。
学堂的学生每月有学银四两,完全可维持家用还略有盈余。
相聚总是短暂的,离别就在眼前。
十月十二,坤娘就和少诚出发回老家了。
少捷志航送了许多礼物和银子给坤娘,母子二人雇了马车,日行夜宿,约摸七八天就回到了老家。
少诚不能在家多呆,只停了两天就立刻上天津去接了月莺一同回了京城。转眼间,假期便到了尽头,一切就要按部就班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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