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我打的,谁打的谁认!没的白冤枉了人!
真是猪八戒吃败仗,倒打一耙啊!“
这张利嘴,任是庄氏这泼皮破落户也说她不过,气得又要上前去骂,被史沛远拉住。
少康一见这情形,姐姐在这家里还能得着好吗?这回要是饶了这泼妇,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少康一把抄起水缸边上竖着的扁担,喊道“史秉祥!是个男人就管教管教你老婆!再敢这么撒泼,老子就不认人啦!”
史秉祥吓得出不得声,只好前去拉扯杨氏,杨氏将袖子一甩,“哼”了一声“哟呵,你还要打人?!你打一个我看看,打一个让老娘看看!”
少康知道史沛远夫妇虽糊涂,到底是长辈打不得,这杨氏虽坏却是女人也打不得,但是史秉祥这个窝囊废是断断饶不了了!
他抡起扁担就向史秉祥打去“你个混球!上不孝父母,下不敬兄嫂,连个老婆都管不了,要你何用!打死你算了,打死你算了!”
这史沛远没料到少康真打起来,赶忙上前拦阻,秉祥已挨了几扁担,坐在地上呜呜哭起来,杨氏一看丈夫吃了亏了,也坐在地上爹啊娘啊地打死人啦地哭喊起来!
史沛远只好向少康拱手道“亲家亲家,他兄弟,消消气,都是我的不对,没有管教好家里人,闹成这样,家门不幸啊!眼下不是打架的时候,还是早些给媳妇看病,照顾好慧茹才是正事。
少康你打得好,打得对,这窝囊废,臭小子,自家没本事管教老婆,倒让嫂子跟着挨打受气,若是你侄子有个长短,不用少康动手,看我不打死你个龟孙!”
说着,史沛远照着秉祥连跺几脚,庄氏看了心疼,哭着抱住史沛远的腿不让再踢,又哭着求少康“亲家兄弟啊,都是我们的错,知道错了,就原谅我们吧,再打下去,秉祥不死也要残废了啊!”
少康见此情景,到底是亲戚,姐姐还得与他们相处,也不可太过分了,只教训教训就好“也罢,你们二位长辈知道我姐受委屈了就好!请你们好好照看我姐,莫要再被这泼妇欺负了!若是再让我知道有人欺负我姐,我是不依的!”
史沛远夫妇连声答应,少康将扁担向着史秉祥夫妇跟前猛地一丢,哗啦一声倒在杨氏身边,把杨氏和史秉祥都吓得一哆嗦,哭声都暂时止住了。
少康推开人群,就回了慧茹家里。
看到史秉光,少康就忍不住又来气了“秉光大哥,你也是条汉子,你家里这个样子欺负人,你得说话得吱声啊!你要是护不住自家老婆孩子,还叫什么男人啊!”
史秉光叹了口气说“少康,你说得何尝不是,只是那边一头是我爹娘,一头是我兄弟和兄弟媳妇,我能怎么地,打他们一顿给你姐出气吗?
我要是那样一个人,也算不上个男人是吧!
现在好在是我们分开过,我只能答应你,以后我们两口不去那边,任凭他们咋闹,我们就互不来往,也免你姐受气,你看行吗?”
战豪见此情景,不免说道“秉光说得对,那边是父母兄弟,不能动手。不过知道他们不好惹,以后就不要再来往了,慧茹,以后无论谁来叫你,无论他们闹成什么样,你就在家过你的日子,不要掺和他们的事情。”
玉锦说“我不管,我只要我女儿,我要在这照顾我闺女,谁也不能拦我!我要是再看见我闺女受气,我就跟她死老婆子拼了!”
史秉光知道玉锦因慧茹挨打恨上了自己的娘,可是自己娘确实是理屈,也不能为她申辩,只好由着岳母娘骂上几句出出气!
坤娘和少康回到家,坤娘依旧泪流不止,她想起了静琳。
十五岁就出嫁的静琳,今年才不过岁,已然是一个女儿的娘了。
离家千里,独自一人,不知她怀孕的时候吐不吐,不知她生的时候疼不疼,不知她坐月子的时候谁来伺候,不知她受苦受累的时候有没有怨娘。
由于少康一直对静琳的出嫁心怀愧疚,她怕少康难受,也不敢提,可是她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而且还是这么乖巧这么温顺,这么叫人心疼的一个孩子,如今离乡背井,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她若是有了委屈,可跟谁说呢?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为了静琳,坤娘哭了一夜。
那么静琳跟随高士虎到了山西,到底生活得怎样呢?
列位随我一起去看看这个可怜的孩子吧!
那高士虎在山西军中,早已是个六品的千总,官虽然不算大,但是手下的兵勇却是不少。
虽然说自己也须向上巴结,然而家中也是有亲兵护卫的。
日常的繁重家务自由亲兵操办,倒也不费什么事。
家中的细碎活计静琳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这些也不是什么事。
所有的问题都在于高士虎身上。
曾国荃在山西所带的军士,都是从湘军里挑选出来的,跟随了他多年的忠实将领。
曾国荃虽然杀人不眨眼,但是对于自己的部下和军士还是相当恩遇的。
当年杀进天京,只因他们与太平军对峙了很久,而且清廷早已军费匮乏,没有饷银发放给大家了,一旦天京攻陷,他就允许全体将士进城烧杀抢掠,中饱私囊。
当年湘军在初建时,也因军费不足到处劫掠,使得所到之处民不聊生,曾国藩为获取民心,提高湘军的品质和战斗力,带领全军天天演唱爱民歌以正军风。
然而这种徒有其表的外在粉饰是不长久的,曾国荃的金陵七日屠城早已将这种军风军纪涤荡干净了。
如今曾国荃改邪归正,不再贪婪,而且身处山西这灾荒之地,除了赈灾款,便是赈灾粮,其余全是饥民,无可贪污抢劫。
没有资料显示曾国荃对赈灾款粮有贪污现象,而此时的曾国荃性情大改,也不缺银钱,没有贪污的必要了。
然而这下子苦了他手下的将士了,这样毫无油水的日子他们肯定是过不下去的。
终于熬到了曾国荃救灾完毕,累病了,回家养病去了。
山西换了巡抚,然而高士虎一帮人却还没有离开山西,如今的山西已不是灾荒时期了,百姓们丰衣足食,晋商们开始规划下一步的开拓行程了,一切都蒸蒸日上。
此时不捞,再等何时?
若是曾国荃把病养好了,再出来把他们带走,可就没有机会了。
故此这一帮亲兵及将士们把目光都放在了晋商和当地的富户身上。
这些人早就是老油子了,打发和贿赂军爷们和官僚们,简直是花样翻新,各种招数层出不穷。
单纯的送银子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带着他们豪赌,逛窑子,包娼妓,捧戏子,真是无所不为,穷奢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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