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内心大概是极其满意奕譞的奏请的,她乘机问道“你说的训政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必须永远按照现在规制,一切事件,先请懿旨,再于皇帝前奏闻。"
“如此甚好,就依你罢!少不得我再辛苦几年,等教会了皇帝,我还是要退承后宫享享清福的啦!”慈禧太后顺水推舟,表示接受奕譞的训政请求。
光绪十三年(年)正月,载湉始亲政。
这与其说是光绪帝亲政的开始,倒不如说是慈禧太后通过训政的方式为其日后归政于光绪帝而铺平了一条能够长期对皇帝加以控制的通道。
为了归政后更有效地控制载湉,慈禧太后把自己的内侄女都统桂祥女叶赫那拉氏给载湉做皇后,即后来的隆裕太后。
无论是紫禁城的皇宫,还是北洋水师的舰艇上,无论是在测绘海图的工地上,还是女私塾的课堂上,皇家,军队,科学家和女教员,都在被国家的命运牵向一条无法自控的道路上,这个灾难重重的祖国母亲,正处于四面乌黑乌云包围的凄惨境地,她的儿女们就如那夜幕上一颗颗闪亮的星,正为着求得黎明的光辉而奔波着,劳作着,牺牲着。
邢幼敏回到新竹家中,父母便张罗着为她说亲。
说来说去,相看了好些天,邢幼敏都不同意。
这些男人站没个站相,坐没个坐相,不是抽着大烟袋满嘴的黄牙,就是张口闭口财大气粗的土财主模样,没有一个能看过去的。
直到父亲的朋友介绍了留洋回来的福建学子张守清到访的时候,一家子才终于绽开了笑容。
这张守清一表人才,气宇轩昂,着一身合体的西装,干干净净,谈吐举止皆有涵养,邢鉴湖夫妻二人都很满意。
邢幼敏对张守清再也挑不住毛病来拒绝了,然而她心中拿少诚与张守清暗自作了比较。
张守清比少诚更新潮一些,然而他似乎在气质和内涵上缺了些什么,幼敏分辩不清,她想,可能在她心中,少诚就是完美无缺的,任何人与他相比,都不能不黯然失色。
其实张守清不过是少年得志,相对有些骄傲,比不得少诚醉心学问,不问世事,不夸夸其谈高谈阔论,所以少诚显得更稳重一些,张守清显得轻浮一些。
张守清对邢幼敏很满意,如今虽然留洋的人渐渐多了,但是年龄合适的女生却不多见,若有这样一位妻子还是很可值得炫耀的。
他效仿西方礼仪开始追求邢幼敏,每日都来府上拜访,每次来均带有不同种类的鲜花一捧,除此之外,还时常会献上西洋酒,咖啡等稀罕玩意儿给邢鉴湖夫妻,鉴湖虽然早就见识过这些东西,但毕竟物以稀为贵,得到这些礼物还是很高兴的。
送给幼敏的礼物自是不同,有时是一顶大沿的宫廷帽子,有时是一件洋装,有时是一瓶法国香水,或是护肤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讯息,对于这些东西很是精通,收到的礼物总是很投幼敏的心思,她的心慢慢地开始有些融化了。
嫁给一个这样的少年郎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虽然自己对他并没有特别的爱情,然而比起其他男人,这个还可以凑和吧!
那个不解风情的负心人,就忘却了他吧!
虽然少诚从未对她有任何感情的表露和承诺,她却在心中当他是自己的情人很久了,她将自己的一腔热情全部交付于他,却不料换来的是如此寒心的结果!
一想起这个人,幼敏的心就像被一双无情的手紧紧抓住,扼得她透不过气来得疼痛,那疼痛渐渐蔓延到全身,她整个人仿佛就瘫倒在思念化成的潮水中,任那潮水向她一地涌来,退去,再涌来,再退去。
她毫无反击之力,毫无化解之功,她只能由着自己被这思念和心痛所淹没,所吞噬,只能由着那泪水打湿秀发下面的绣花软枕,一遍又一遍。
命运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若他的生命里不该有我,为什么要安排他到我的身边来走上这一遭?
你是来诱惑我的吗?还是来打击我的?你是来折磨我的吗?还是来拯救我的?
你呀!真真是我命中的天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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