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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路上走得,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凡是太子殿下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宝夏声音很轻,带着阉人的悠长,落在女人的耳里别有一番深意,
“更何况,有大人您在太子殿下的身边,得到些什么,岂不是更加简单?”
宝夏狭长的眸子微微转动,与女人来了个直直的对视。
气氛有些微妙,谢瑜轻声一笑。
“皇后娘娘好算计。”
宝夏也是抿嘴一笑,“奴才一开始就是娘娘的人,到了圣体身边伺候长了,奴才便做了殿下的马前卒。”
两人像是在打哑语一般,朦胧雾绕,让人听不懂。
但谢瑜听懂了,她缓缓摇头,“娘娘若是想办什么事,无需找我,与太子殿下知会便是了。”
宝夏微微垂下眸子,像是知会般地点了点头“奴才自会转告娘娘。”
这宫中的风吹草动,或早或晚都会报给太子殿下,他一个当奴才的可着实插不上什么手。
祁良夜出来时,只有谢瑜一个人披着狐裘在殿门前等他,许是时间有些长了,她小脸冻得通红。
男人快步走过去,快到她面前时才缓缓停下。
两人自如地并肩走在一起,将近年关,宫中的雪景和腊梅已经争相开放,弯弯绕绕地走过内廷,四周无人,谢瑜才开口说道
“殿下,皇后娘娘那里怕是有些什么事?”
男人掀起眼皮子,好奇地挑挑眉
“母后那儿又出幺蛾子了?”
他还没收到消息,不太懂谢瑜的意思。
“没有,皇后娘娘托了宝夏来找我,但是我拒绝了,便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祁良夜略一思索便想起了什么。
谢瑜对于朝廷上的势力没布置太多探子,她在前朝远远不如这位当朝太子爷的消息灵通。
更何况,祁良夜对所有世家都做到了几乎全部的把控。
要说每个高门贵院里发生什么,祁良夜应是最清楚的。
“是晋成公府,没什么大碍。”
但是他也不知道母后到底打什么算盘,这事情还得回头他单独和皇后谈。
莫名想到她那天晚上说的话,立刻改口道,“身为一个男人太难了,不想三妻四妾还偏偏有人倒贴上来。”
女人美目轻扬,冷哼一声,“得了便宜还卖乖。”
出了宫门,祁良夜对她说道“上车吧。”
随即扶住谢瑜,大掌将她微微托起,女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便上了马车。
祁良夜紧随其后。
这一幕被远处乘着马车快到宫门的奚丘看了去,两辆马车擦肩而过,奚丘放下车窗的帘子,任由它在寒风中随意飘荡。
王岳府上,发信足有月余,却始终不见回音。
他有些焦躁,在书房内团团转起。
“老赵——”
他喊了一声,管家就步履匆匆地赶了过来,“老爷。”
“夏生情况如何?”
夏生是他的养子,这些年许多事都是交给他办的,王岳心惊胆战,此时就怕刑部真的审出来了什么。
“谢瑜直接切断了外界联系,咱们的人进不去。”
这话的意思是他们的人根本解决不掉夏生。
“苗疆可有回信?”
管家摇了摇头,“回信应当就在这两天,老爷莫急。”
王岳一手扶住桌角,叹了口气。
主仆二人略对视一眼,便没了声息。
自从暗影楼倒戈之后,王岳办事遇到重重阻隔,整个府上的人都战战兢兢,生怕谁伺候不好直接掉脑袋。
王岳平复了一会儿,双指在桌面上慢慢敲响,思索半晌后,对老赵说道“阿木尔汗可有动静?”
“最近匈奴物资缺乏,已经来了好几封信了。”
如今启朝北方边境屹立着两头狼,一只是胡族,一只是匈奴,启朝与二者都有互市的关系,平日倒也能友好相处,但如今年关将至,各大边境市场都在礼部的授意下陆续关闭。
物资缺乏,北方胡人还好说一些,因为常年游牧,对气候的适应也非常快,但匈奴人因为游猎在极其干旱的内陆地区,寒潮将至,寸草不生,就连水源也都非常的稀少,如今已经是对启朝边境虎视眈眈了。
王岳和阿木尔汗的交易,无非是一些利益往来,除却军国情报,基本上能给的都给。
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谢家军队在北方守着,她谢瑜竟然还能在乾京蹦跶地这么欢实,老夫就让她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谋略!小丫头片子,还敢跟老夫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