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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年节全京城人都在惊恐中度过。
死了好多人。
出门玩闹的小童去做了官的小叔叔家玩耍,却发现小叔叔一家全死了。
类似的事数不胜数。
无数哀嚎声,哭泣声像是厚厚的阴云紧紧覆盖在京城之上。
就连世家子弟们最近都被勒令不许出门。
大街小巷都透露着诡异的平静。
一具又一具尸身不断地被运往刑房,又不断地被拿去火葬,灭门惨案不断持续中,而往日那些与王岳素有瓜葛的人要么在一片惊恐中被杀死,要么就是上了折子自首。
但两种人都没逃过被杀,始作俑者已经浮出水面——王岳,但更难对付的是他背后的那位苗疆少主。
谢瑜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与她相比,祁良夜和霍世君更是每日都忙得焦头烂额。
“怎么办”
她这几日干脆拿了几具尸体放到漪澜院
大团大团的鲜血如同盛开的牡丹娇艳地镶嵌在地面上,谢瑜让人将漪澜院里被害人的血迹擦干净,疲惫地问道“多少人了?”
“这是第七百三十四人。”
大大小小的官员在几天之间悄无声息地死去,没有办法,为了太子府上下所有人的安危,谢瑜不得不放了两大碗血,给众人分了下去。
她担心祁良夜不喝这血,干脆穿着自己的黑衣上了正院。
自两人以来谢瑜第一次上门,祁良夜坐在案几前意外地看了眼她。
却见她手里端着一小碗红红的东西。
祁良夜见她面色苍白,霎时明白了什么。但面色不可控制地阴沉了下去。
“你还有多少血能流?”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强迫她将那小碗放下,生冷地问道。
“喝了吧。”
“能保命。”
谢瑜眉目一蹙,微微虚弱的声音透着股力竭。
谁都能倒,唯独太子府众人不能倒。
祁良夜这才想起来她有多拼命,有些心疼,但想起她那天的话,一股酸涩感顿时上涌。手下微微沉重地端起那小碗,只觉心都在颤。
铁锈味儿里带着股甜,是谢瑜特意给他加的蔗糖。
血这个东西难喝得狠,他娇气得不行,只怕就算给他送来,他也不愿意喝。谢瑜想了想就给他加了些糖。
男人一饮而尽,将她微微往身边拉,谁料女人已经虚弱得纸一般,光是坐在那儿就晕眩不已,被他一扯登时倒了下去。
她又是恶心,又是晕,甚至全身都冷了起来。
拂开他的手,自己在原位坐了会儿。
霍世君进来时,就看见她一脸苍白,阖上的眼好像快没气了一般。
“让她歇会儿吧。”
男人托住她的后脑,将人抱到了榻上。
“德川——”
最近特殊时期,德川一直在门外守着,听到这声响连忙进了屋。
“殿下。”
“叫府医过来诊脉。给她做完填肚的吃食。”
德川领了命出去了。
霍世君双眼微微睁大,霎时明白了二人的关系,怪不得,总感觉三人气氛有些怪,原来是因为他是个电灯泡?
将纱帘放下,阻隔了霍世君的视线。
“现在朝廷上下死的官员足有几十位,若是再这样下去,朝廷就连最基本的运作都无法维持。”
祁良夜眸子微微闪了闪,“我之前和谢瑜商量过,想要大开恩科,革除察举制,以科举为主要选拔人才的方式。”
霍世君心中震动,“殿下英明。”
如此一来,无数寒门学子就有了极大机会通过公平考试改变自己的命运,于天下百姓而言,是极大的好事。
但现在这个节骨眼,只怕不是好时机。
“世家混了这么久,也该出点血了。”
祁良夜淡淡地饮了一口茶,“大概还有三天,苗疆圣女便会赶到京城,我们翻盘的机会便来了。”
挺过接下来的三天,才是关键。
谁也没想到,与王岳的赌博竟然会走到这种地步,帝王将相争权夺利,最终还是以收割普通人的性命为结局。
谢瑜心中恨,其他人又何尝不恨?
二人又商讨了一些细枝末节,霍世君正欲离开,却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
“殿下,您和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