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夜在得知消息后,便请了几位江湖中的老前辈出山,却都遭到了拒绝,他们纷纷说道江湖行事无主公调令,不成规矩。
几位前辈都是主公令中人。
祁良夜问“何为主公?”
这天下的主公,除了他,竟然还有人如此猖狂?
他生了些兴趣,起了兴味。
前辈“唯青江桃姬,风华绝代,谢家家主是也。坎去青墓柳,镇守塞北端,是隐退的谢国公后辈,殿下可送麒麟章,谢家有祖训需得世代忠心启朝皇室,定会应召前来。”
与霍世君思量几日,便真动用了麒麟章。
麒麟章是太子私印,可以调动皇室暗卫,也算是身份的象征。
谢瑜来了,白衣翩然,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就静静藏在你的身边,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你。
但霍世君却看到了绝对武力对王岳的绝对制衡,不到半年,暗影楼收入太子之手,王岳被逼的狗急跳墙,不得已对塞北军务做了手脚,这是油尽灯枯之势。
霍世君看到了祁良夜这十年人生中,最轻松的一段时日。
因为所有事都有谢瑜替他鞍前马后,从平州水患,到太子选妃,皇帝复苏,建立奇门局,应对苗疆少主,再到如今的塞北军务,一桩一件件,霍世君亲眼看着这个青年太子找到了一处舒适区。
他变得放松了。
太子府不再是一处牢笼,而是一个家,只因为谢瑜做的太周到了。
她日夜巡逻,亲自训练暗卫,调动主公令拱卫京城,将所有势力的来源摸得一清二楚,对王岳严防死守,她亲自去查每一桩案子,不和勋贵打交道,她替他遮挡一切风雨,却故意与女学新风混到一起,将自己的把柄送到祁良夜面前。
这是纯臣,或者说,是一个真正疼爱祁良夜的人。
霍世君真心替祁良夜感到高兴,也感动谢瑜将祁良夜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活着的人。
如今谢瑜出走塞北,祁良夜的暴戾一面才真正显示。
“啊!”
一声惨叫,政务堂中跪着的人都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荣国公死了,这声惨叫出自勇毅侯之口,他今年刚刚袭爵,年龄不到四十,还没练成这群老狐狸们面不改色的本事,下意识就喊了出来。
荣国公的双眼还没闭上,脑袋就“轱辘轱辘”滚到了勇毅侯身边,勇毅侯起初是吓得身子往后一仰,大喊一声,发觉不妥又立马跪倒在地上。
那血溅了祁良夜一身,从他眉心缓缓滴落,一旁的小太监给他递上帕子,男人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宝剑,悠然说道
“这剑呐,还是太快,再钝一点儿,死得才不痛快。”
“荣国公这些年可杀了不少人,跟着王岳忙前忙后,如今连命都丢人,真是可怜。”
啪嗒一声,男人将剑扔在了勇毅侯面前,说这话时就好像杀人的不是他一样。
勇毅侯吓得一激灵,将头埋得更低了。
山野公在最前面跪着,脑中飞速运转着祁良夜的用意,太子公开向世家提及王岳,这一方面是敲打,另一方面是什么?
他快速地想着,联想着太子近来的举动,第一反应是割世家的血,第二反应就是科举改革。
太子不耐烦了!
山野公越想越心惊,越来越庆幸自己当初从未提出反对改革一事。
这段时间祁良夜已经杀了太多人,山野公趴在地面上,心是忽冷忽热,恨不得赶快逃离政务堂。
祁良夜的确不耐烦了,所以才直接砍了荣国公的头,他用怀中的帕子将连仔细擦了擦,白玉冠上却也染了血,他看不见,一身戾气变得极为深重。
男人迈开步子,问道“记好了?”
这话是在问霍世君,霍世君行礼“记录完毕。”
“好,那就叫众大人好好休整,半个月之内,可记得送到太子府上,霍大人会替诸位收着的。”
众人立马忙不迭地告退,沐昌伯最近刚犯了事,直接卡在门槛,摔了狠狠一跤,登时鼻青脸肿,捂着鼻子逃命似地跑了。
直到众人彻底消失在殿中,霍世君这才慢慢往祁良夜旁边走去,“塞北已经开战,王岳会不会再做手脚?”
他觉得,直接砍了王岳的人,还是有些草率。
祁良夜眸间阴翳划过,嗤笑一声,“就是要看他狗急跳墙才好,人一旦被逼急了,才能暴露出更多弱点。”
如今京城附近的军事力量查出了一点东西,很有可能就是王岳埋的线。
不把王岳逼急眼了,他怎么知道王岳的底牌在哪儿?
这就是一场博弈,看谁能稳住,但祁良夜心里想的是,杀他一个人不够,那就杀第二个,一直杀下去,直到他稳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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