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渐渐被带动,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女学是什么,但都盲目跟着喊了起来。
有好奇的人去问女学新风是什么,一群小姐妇人顿时围了过来。
葛梅香快意地在街上笑了起来,她弯着腰坐在地面上,眼泪都笑了出来,周遭人只觉遇到个疯子,只有她自己,心头既是悲凉,又是畅快。
春风吹拂绿杨阴,五月到了。
两日之后,谢瑜到了寒州,城中北边的百姓都担忧地望着城墙的方向,生怕城破,匈奴人烧杀掳掠。
不少百姓已经收拾金银细软打算南下找亲戚家避一避。
谢瑜进城时,记忆中的寒州城比往日荒凉了许多。
“他们已经攻了半个月,却丝毫不见颓势。”
谢知涯提醒道,和庞勇跟着谢瑜,走到城墙下方。
谢瑜眉心拧紧,她足尖一点,几步飞上城墙,不出意外,远处的匈奴士兵们只有少许在推着大炮进攻。
此时城楼上的启朝将士也用大炮轰回去。
这场仗打得,就像过家家一样。
烈风将女人的黑色披风猎猎吹响,炮声一阵又一阵传,在寒州城墙外部炸出一个又一个火坑。
但匈奴人始终没有前进,只是拿着火炮不断堆砌,反而寒州城的城墙有势尽的意味。
谢知涯自然也知道城墙的状况,她看着谢瑜在城墙上久久不曾下来,心中起了疑虑,倒是庞勇,慢慢悠悠地在城楼下边溜达。
老人背着手,一会儿伸伸懒腰,一会儿和周边看守城门的营队说两句话,丝毫不紧张。
这时谢瑜从城墙上走下来,将千里镜塞到谢知涯的怀里,对两人说道
“从谢家军里,调一营的一百骑,让他们从东城门出城,行进三里之后从右翼进攻。”
“让火器营的将士出城用火炮进行火力压制,匈奴资源有限,他们没有那么多的火炮。”
“此外,再调谢家军一营一百骑,从西城门出战,行进三十里后从左翼进攻。”
“目前匈奴人只有几千士兵列于阵前,从寒州城驻地的普通士兵出三千人正面进攻。”
“注意看信号枪,红枪进攻,蓝枪退守。半个时辰后进攻。”
战场上双方将士都是杀红眼的,口哨声压根听不见,只能用信号枪做攻守的演变。
女人有条不紊地布下一条一条指令,这是寒州城固守半个月的第一次大型进攻,将士们顿时兴奋起来,尤其是谢家军的两只骑兵。
谢家军分为三个营,其中一营为男兵,三千人为骑兵,七千人为步兵,二营和三营则是女兵,因为传习谢家功法,战斗力比一营要强上很多,两万女兵□□有七千骑兵,一万三千名步兵。
这次主要调动的是一营骑兵团,因为谢家军也有很长时间没经过战争的打磨,谢瑜并不认为谢家军的战斗力和战斗经验能与以往匹敌。
主要还是试试水,磨一磨启朝的军士。
布置完命令,谢瑜就大踏步回了营帐,开始琢磨起阿木尔汗的布军意图。
阿木尔汗手□□有十五万大军,但现在两军对峙,阿木尔汗也不过布置了七八万人,剩下的人跑到哪儿去了?
谢知涯吩咐完后,就大步进了营帐,谢瑜看着山地图形,头也没抬,说道“把温都尔格提上来。”
想说的话被堵在嘴边,她犹疑半晌,谢瑜见她没动弹,才问道“怎么了?”
“之前疏漏的阳山关窍,我有了点线索。”
谢瑜眸子闪过细碎的光,随即又是一暗“我应该是知道了。”
谢知涯心里一松,作揖之后立刻下去,将温都尔格提了上来。
温都尔格一众人这几日关在牢狱中,脚上上了镣铐,地牢昏暗,只有蜡烛在缓慢摇曳。
军师和塔汗格众人被关在了另一处,只有他自己关在了一个房间。
像是猜出了谢瑜的意图,男人看到谢知涯的一瞬间,径直站了起来。
谢知涯虽然因为常年征战在外,面上覆了一层风尘,皮肤粗糙,但是因为祖上有着胡人血统,她鼻梁高,眉眼结合着中原人的温婉和胡人的英气,脸型圆瘦,唇瓣在风霜中被刷成了紫色,头发又粗又长,她将有些发黄的头发绑成了粗粗的麻花辫放在脑后。
一身精钢铠甲,腰间是名声在外的砍山刀,刀身浑黑宽阔,刀柄细长,此时她握着腰间的刀,带着两个手下,将温都尔格从牢里拖了出来。
温都尔格被拖得踉跄,一路上他都很沉默,谢知涯将人送到谢瑜的营帐之后,就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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