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谢家军的精骑在匈奴大军中已经杀出了一片血色,这时天空上的金光猛地被阴云遮住,大炮转眼就在骑兵中炸出了一个旋。
谢瑜骑着白马,刚才的剑撇到一旁,她从地上迅速捡起一支枪,一个大弧度的回马枪将对面的匈奴重骑瞬间挑落。
“将军!匈奴退兵了!”
一声沉重的号角自远处袭入耳膜,大批匈奴士兵瞬间抽身而退,谢瑜这才停下动作,冷声道“清理残兵,撤退!”
刚才后方被启朝将士列阵困住的匈奴士兵拼死血战,只剩几个人见大势已去,弯刀一闪,就自刎而亡。
此战属大获全胜,金色的阳光同时穿透云彩,谢瑜双眸盯紧远处快速褪去的人潮,手下微勒马绳,调转马头,领着一众将士回城。
谢知涯见谢瑜等人已经战回,立刻大开城门。
城墙上的士兵们士气大振,个个振臂高呼万岁,但这万岁具体指的是什么,人们却都没想过。
捷报透过军营一层一层往外传递,寒州百姓又迅速将首战告捷的消息向外传递,一个下午,还不需要谢瑜如何去宣传,军营中的士兵们已经沸腾不止了。
谢瑜下马,拖着略微疲惫的身躯回了营帐。
城门处的士兵们还处在兴奋之中,谢瑜脱下身上的战甲,用炉子烧了一壶热水,将毛巾帕子放在热水中涮一涮,随即就将那帕子拧干,带着热气擦干净脸上的血渍。
女人将脸埋进热气腾腾的帕子里,坐在软榻上,久久不曾动作。
营帐外的欢声笑语不时透过厚厚的墙壁和帐布传进来,及至谢知涯掀起屋帐,谢瑜才拿开帕子。
帕子入水,一团血迹瞬间蔓延开来。
谢知涯将脑后的辫子甩在身后,见她淡漠着一张脸,面上不见半点愉色,她讶异地挑眉
“都统,不好好休息一下?”
从当日入关,回到塞北时,谢瑜就是这副状态。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谢瑜一旦专注起来就变得极为冷漠,注意力全都放在一件事情上,情感也会极为内敛。
闻言,谢瑜像是被打扰到思绪,问道“谢如意和谢阿宝呢?”
“还在红尘客栈。”
“叫他们俩来找我,谢知青可收到了信?”
“估计得晚间,明日才能动身前往阳山。”
“叫斥候探一探寒州城外匈奴大军的动静,清点人数,按功行赏。”
谢知涯听了命令,却还是想说一说庞勇的事情。
谢瑜挥了挥手,黑色的长袍沾了些血迹,她一手拿着墨笔开始写信,一边喝了口茶,对谢知涯说道
“他的事我自有解决办法,你如今位列崇惠将军,与他平级,有些事情到不用与他斤斤计较,如若真是个不安生的,咱们总能抓住他的耗子尾巴,而且,”
谢瑜话语微顿,谢知涯心下一紧,
“一切以太子殿下的传信为主。”
祁良夜如果想要传递太子诏令,从乾京到塞北怎么也要一个月,这也是谢瑜压根不着急的原因。
庞勇如果真有联合王岳之嫌,无需祁良夜发话,谢瑜可以直接先斩后奏,树威军中。
谢知涯思考了一瞬,说道“但是他最近看起来还挺老实,尤其是您回来了之后,他就没怎么动过手脚了。”
“倒是前段时间,老愿意往军情处跑。”
大致的情况谢瑜都了解,自然也清楚庞勇的不老实。
女人一边洋洋洒洒写着信,对谢知涯说道“先观察他一段时间,你不要担心。”
这种纯属安慰的话证明她已经不想谈论这件事情了,谢知涯识趣地作别,大步出了营帐,而谢瑜则是盯着她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谢知涯虽然也是谢家人,但是出自谢家旁支,前些年因为帮助谢瑜坐上了谢家家主的位子,算是有功之臣。
但是谢知涯在某些方面,也的确太过于冒进。
但有一点非常好,她很听话,或许这是所有谢家人的特性,女人拿着笔,思考着谢知青和谢知涯姐弟二人,良久,她才继续下笔。
屋内被她点了香,此刻在案前慢悠悠地升腾盘旋,硬生生将女人的面孔都模糊了一层。
这封信是专门写给祁良夜的,告知她如今塞北境况以及自己的意图。但最重要的一点,她要向朝堂中讨一些好处。
区区一万石粮食和几万两白银可支撑不了整个塞北的战事,真当她是舍得拔毛的鸡,全靠塞北的这些存粮过活?又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这世上可没这样的道理。
而且,这些日子,只怕王岳一直没停止动作。
乾京,骁骑营。
奚丘来这历练将近一个月了,山野公不放心他,就亲自来甲士营看看他过得怎么样。
雷万户提前收了帖子,本就谨慎的态度更加恭敬,特意在校场附近都点了一圈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