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桥边上,早围了不少打秋桂的人。
这秋桂分两种,一种是淡黄色的,一种是橘黄色的,这两日正是街头糕点坊收桂花的时间,多是四文钱一斤,当然,若是淡黄色的桂子每斤多能高出一两文钱。
许娇杏倒是特意买了十斤的桂花,打算加在冰粉里,推一推桂花酒酿醪糟。
盘算着杨水生去接阿满应该也差不多回来了,她这一路往回去的路上,又思索起了怎么跟阿满提小圆子的事儿,不想,杨水生却空手回来了。
许娇杏急了,却听杨水生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顾二去接了。”
顾余淮?他不是走了吗?
接了怎么不见人?
许娇杏来不及多问,杨水生已经快步往后灶去了。
索性,阿满倒是很快就跟顾余淮一前一后的回来了,就是因为今日是顾余淮接他的事儿,他很不开心。
可孩子的情绪往往来的快,去的也快,在遇到年纪和他相仿的小圆子后,阿满很快就把那股子不开心掩了起来,热络的拉着小圆子去跳格子。
许娇杏和他说起了小圆子的遭遇,也提了准备带小圆子回去住一段时间的事儿,她说的小心翼翼,就怕阿满会介意。
谁知道,阿满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头,还说要帮着小圆子找爹娘。
两个孩子间相处的氛围,倒是出奇的和睦。
直到晚间,阿满眼看着顾余淮跟着他们回了瓜棚时,他脸上的喜悦才少了几分。
拽着许娇杏,阿满回头就气鼓鼓的朝着顾余淮说了一句“你跟过来干什么?”
许娇杏本以为顾余淮不过是为了坐个顺风车罢了,哪儿能想到,他也会跟着下车,一时间,愣了愣。
顾余淮很是挫败,这好歹是他的亲儿子,他就不明白了,自己砸这么不遭他待见。
干咳了一声,他巴巴道“杏儿,我受伤了,得找个地方修养。”
“我们家住不下。”阿满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他。
“不是。”那瓜棚不还有一间吗,顾余淮也不奢望当真能借着这事儿,和许娇杏睡一个屋里去,可旁边那屋子,倒是可以睡的。
顾余淮腆着脸,正要说话,就听阿满气鼓鼓的说了一句“你赶紧走,都说了没你住的地方,这脸皮怎么这么厚。”
顾余淮指着阿满,一张俊脸,顿时就黑了个透。
“我可是你爹,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吗?”顾余淮说着这话,阿满已经躲许娇杏后头去了,他又扭头看相许娇杏“不是,杏儿,瞧这孩子胡说的,咱家不是还有一间柴房吗?我。”
‘我睡柴房’这样的字眼儿还没有说出来,这时,许娇杏就很是不客气的说了一句“杨水生家去住,我这儿住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