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况好奇心重,他见旁边没有生人,斗着胆子轻声问道“殿下!咱们这是去哪里啊?”
吴王头都没动,眼睛斜视了他一眼说道“哪儿那么多废话?一路上给我低调点儿,不可暴露我们身份!”
韩况吃了个瘪,没敢再言语,低头喝茶掩饰尴尬。
他这几个月不只是军训练体能,其他军事技能也跟着学了不少,第一个就是看地图。
千年之前的地名和地方行政制度跟现在差距很大,南唐承袭唐制设州府和节度使,地图上基本没有明显的区划和边界,更别说用不同颜色来区分了。
这些古地图只能看个州府大概位置情况,韩况作为地理专业大学生看着都挺费劲。
“这沿着长江一路向东总不能是去沙滩赶海吧?向东可没什么大城险要之处了,难道是要过江向北吗?
嗯,很有可能!北方楚州、泗州、濠州正是唐与周对峙的最前线,看这方向濠州肯定是不对路的。
楚州是重点防守方向,很有可能是去那里。算了,不必多想!只看吃完饭渡不渡江就是了,若是渡江那铁定是往楚州去的。”
韩况分析得很对,吴王李弘冀正是往楚州而去。
兵家常言“守江必守淮”,楚州的情况直接关系到润州和京城安危,他作为强力主战派又肩负重任,当然得亲自去楚州看看。
他预测柴荣必定在秋雨停歇以后大举南下,心里焦躁不安,这才带着几个亲信部下秘密奔赴楚州。
两壶茶喝尽差不多刚好过去半个时辰,厨房饭食也准备妥当,店家陆续端上来两只鸡鸭和一条大鱼,外加几盘蔬菜,摆满了整个方桌。
吴王先吃了一口之后,其他人才敢动筷子。
韩况连着吃了几口鸡鸭,可算是找回了二十一世纪的感觉,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
饭后,店家又沏了两壶新茶。他们喝着茶休息了一会儿,便出门上马继续赶路了。
不出韩况所料,他们腆着肚子徐行了半个时辰左右,前面就是一个人来人往的渡口。韩况看着渡口上星星点点的行人,不由得嘴角一笑。果然是要渡江啊,看来此行必是楚州无疑。
长江到了下游水流减缓,就变得特别宽阔,靠人力划个小船来回颇费工夫。
江心的小船还在往对岸驶去,本岸还有很多行人在等待。于是吴王扭头说道“渡江行人尚多,我们这些人马就够单渡一趟的了,暂且慢些吧!”
他们一行人差不多等了一个半时辰让先前行人全部渡完之后,才等得一艘空船足够装下所有人马。
实际上这船能运七八个人、五六匹马,已经不算是小船了,只是远远望去,在江面上像片树叶一般给人一种很小的错觉。
上船之后,他们并不敢放松,每人都站在自己马匹的旁边仅仅抓住缰绳,以防船上马惊有所冲撞踩踏。
撑船的是三个乌黑的赤膊汉子,都留着络腮胡须不修边幅,看着跟梁山好汉似的。要不是船上人多,韩况才不敢单独过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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