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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景被迫直视李青瑶的眼睛,身体不住地颤抖,心跳飞快,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但求生的本能让他的思绪飞快,疯狂回忆所发生的一切,试图抓住一线生机。
皇女殿下这次直接点了自己的名字,恐怕是知道了他拿钱贿赂管事的事,专程来问罪的,他自信才艺当得上京城一流,殿下在看到他的脸之前明明也很满意。历来艺伎戏子为了出风头,花钱贿赂的事不少,没道理殿下会为了这件小事发怒。难道是怀疑他受人指使?
小景心下一片冰凉,如果是有人挑唆或是无意中卷入了什么争端,这次他怎么辩解都无用,皇室的做派,向来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最坏的情况,恐怕是牢狱之灾严刑拷打,哪怕最后证明了自己不是受人指使,落个残疾也是免不了的。
李青瑶看陈景初如同受惊的小奶猫,在自己手下瑟瑟发抖,小脸煞白,还要强装镇定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
之前见到的陈景初乖巧听话,还有点小脾气,一心追着她跑。虽然也很可爱,但是仿佛缺了点什么,那个驯服陈景初的人不是她,她只是凭空接手了一个合心意的对象。
现在对她毫无印象的陈景初出现了,不信任她,甚至恐惧她。
比如,现在她只要稍加威胁,陈景初肯定就会跪下来,求她开恩,任她欺负。
李青瑶这么想着,放下了抬起陈景初下巴的手,手指抚摸着他软玉似的细嫩脸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想躲又不敢躲的样子。
大周男子在十五岁前不得束发戴冠,民间大多是梳成双髻或辫子,看起来有些幼稚。陈景初还未满十五,但毕竟是进宫献艺,发髻也相当用心,上半部分梳成垂挂髻的样式,余下的头发用发绳束起。配上陈景初稚嫩清秀的脸,的确是我见犹怜,何况美人现在还是如此脆弱无助的神态。
李青瑶蹲下,平视着陈景初,手抚上陈景初的发髻,发丝也细软柔滑,恐吓道“不说话就当你是认罪了。”
小景本就被李青瑶暧昧的举动吓得魂不附体,听闻此言更是冷汗直冒,嘴跑得比脑子快“殿下恕罪,贱侍不该贿赂管事,贱侍只是想在中秋宴上出个风头,有些名声将来身价更高些,贱侍绝对没有攀龙附凤的意思。”
“这一身青色的衣裳,还梳着垂挂髻,当年贵君选秀的时候就是这身打扮,让母亲在上百名秀子中一眼看中。”李青瑶气的就是这点,其他艺伎的议论就罢了,看到这副打扮的时候,她就知道,无论是有人指使,还是陈景初刻意打听,陈景初这次绝对是冲着进宫来的。
就连《春江花月夜》,也是贵君拿手的曲子,陈景初这次是做足了准备,要学着贵君的样子引起皇帝注意。
“贱侍绝无此意,贱侍不知这副打扮竟然冲撞了贵君,贱侍该死,请殿下恕罪。”李青瑶的手还捧着他的脸,他不敢挣脱,只能僵硬地辩解道。
摩挲着陈景初的小脸,不知道是不是审美这东西也可以遗传,皇帝喜欢这种清秀娇俏的类型,李青瑶看着也很喜欢。在现代男人都不怎么会打扮,精致漂亮的几乎只会出现在娱乐圈里,平时拾掇得整齐一些的男人,都可以算得上精致了。
女尊国视女性外貌特征为美,男人的面相越接近女人,越受欢迎。女尊国的男人都嗜美如命,虽然条件比不上现代,但是妆发衣饰无不上心,也不同于现代人想象中的男扮女装那样违和,妆发都是基于大部分男性面部轮廓特点发展出来的,讲究简洁内敛。只有个别男生女相,容色艳丽的男子,才敢于效仿女子华丽的装扮。
陈景初现在还没长开,面部线条柔和,肤光胜雪,明眸皓齿,正是女尊国主流审美推崇的美男,只是眼型偏圆润,五官略显圆钝,清秀有余艳丽不足,还不够称之为绝色佳人。
不过李青瑶想到成年后陈景初的样子,稚气褪去,轮廓更加分明了些,比起现在更多了一分英气,无论用哪种审美观,都十分耐看。李青瑶的皇帝娘就很偏爱这种类型,现在正得宠的贵君就同陈景初有些相像,当年李青瑶第一次见到贵君的时候,着实惊艳了一把,雌雄莫辨的外貌,浓淡适中。陈景初比起贵君来,又更加清秀些,多了几分天真纯然之感。
李青瑶没有理会陈景初的辩解,而是起身对竹清吩咐道“竹清,把管事叫进来。”
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竹清得令,麻利地去前厅找人了。
没有人盯着,现在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小景不知道皇女准备怎么处置他,只是叫管事过来,那应该不会严惩,只是可惜了这次的准备。
李青瑶想着他也跪了许久,就叫他起来。
小景不敢违令,赶紧起身,但他没想到刚在跪久了血脉不畅,又受了一番惊吓,仓促起身,反而有些头晕,站立不稳,踉跄了一下。
李青瑶正好站在他面前,见状下意识地伸手拦住他的腰,顺势往怀里带了一下。
两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李青瑶,这时候已经在心里唾弃自己三年起步了,虽然古代普遍早婚,宫里选秀更是清一色以上以下,但是李青瑶一直接受不良,对未成年下不去手。
小景则是担心皇女又借故给他罪加一等,刚才那样简直像是他故意投怀送抱。
两人就这么尴尬地抱了一会,才若无其事地松开。
好在此时竹清领着管事进来了。
“殿下叫奴侍来有何吩咐?”管事行了一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