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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初往后一缩,如同犯人终于等来了死刑宣判,思绪一片空白,突然脑子里闪过一张草席一卷丢到荒郊野岭的画面,不由得悲从中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大抵是李青瑶戏谑的神色太过明显,又或者是人在面对危险时思维总是更加敏捷,陈景初虽然没什么见识,但还是飞快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说不定自己还有活路?
“四四殿下,奴婢知错了,殿下饶了奴婢这一次吧。”陈景初赶紧从坐姿转为跪姿,仰起头含泪望向李青瑶,试探着求饶。
如果是干干净净的小脸,做出这副神态,自然是楚楚可怜,然而现在陈景初脸上灰一道黑一道的,只会看得人哭笑不得。
李青瑶努力绷住表情“还认得本殿下呢?这样吧,本殿下仁善,开恩送你条白绫自行了断,这样也好交差。”
陈景初本就胆小,壮着胆子试探求饶实属不易,李青瑶这一拒绝叫他更慌了。虽然白绫已经比乱棍打死要好了,但是他还不想死啊。在强大的求生欲驱使下,陈景初顾不得矜持,直接抱住李青瑶的脚,带着哭腔颤声道“殿下殿下,奴婢知错了,是莲儿突然出声才吓得奴婢打翻了酒盏,奴婢真的不是有意在御前失仪的啊,殿下。”
李青瑶被他这一抱连累得跌坐在地上,得亏是碰到她,换个人来的话,陈景初这会已经被拖出去了。
“你松开,现在知道求饶了?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男扮女装混到御前,就足够把你拖出去砍了。”好家伙,灰全都蹭到她身上了。
“奴婢不,奴侍知罪,求殿下开恩。”陈景初被拆穿男扮女装的事,身子一僵,拿不准四殿下是认出他了,还是他打扮得不像,一时间拿不准该怎么解释。
豁出去了,反正都被认出来了,横竖都是一死,不如赌一赌。
陈景初心一横,一手扯住李青瑶的袖子,一手就要去扯掉腰带松开领口“殿下,求殿下饶奴侍一条贱命,殿下想怎么着都行,求殿下垂怜。”
在一个尘埃满地蛛网遍布的破宫殿里,顶着脏兮兮的小脸说这种话,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李青瑶差点没绷住,赶紧拽了下袖子,想把袖子从陈景初的小脏手里抢救出来。为什么投怀送抱这种事陈景初做起来,总是这么直白又别扭。
想起莲儿风情万种又不着痕迹的撩拨,对比惨烈啊。
要出卖色相也不能直接脱衣服,不经意间扯掉的效果才勾人。
可是陈景初在地上滚了一圈,腰带也绞在一起了,一只手根本扯不开,一时间格外尴尬。于是顺势松开另一只手抓住的衣袖,赶紧两手并用,试图把腰带的结给解开。
然而匆忙之下,腰带反而被打成了死结。
来不及了,解腰带太费时间了,陈景初急中生智伸手直接去扯领口,反正裙子一掀就行,现在重要的是赶紧抓住四殿下。
李青瑶赶紧抓住他的手,制止他“说话就好好说话,干什么呢你?要是把衣服脱了等下就光着打,你要脱光了埋也可以。”
陈景初臊得脖子都红了,他又不是愿意下贱,除了出卖色相他也想不到什么能活命的办法。皇室中人果然都是一般的冷血无情,竟然死了还要扒光衣服羞辱。
陈景初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还不忘一边抹眼泪,一边求饶“奴侍不敢了,求求殿下,饶了奴侍吧。”
保住一命比什么都重要,他也没有别的倚仗了,就只有
于是陈景初强忍住羞耻,说“奴侍还是还是处子,殿下想怎么玩都行,爹爹说奴侍那里生得一副名器。求求殿下,只要少打几棍,饶奴侍一条命就行了,殿下。”
李青瑶差点被这话噎死,她只是想让陈景初长点记性,离皇帝远点,别什么都敢做。她是做了什么容易让人误会的事吗,陈景初怎么这么执着。
这下可真是左右为难,本来只想吓一吓他,让他沉痛反思自己的愚蠢行为,为自己的无知鲁莽深刻忏悔,之后再悄悄把人放回去。以后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投井自尽了,反正陈景初已经出宫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宫女谁会去查证。
没想到吓是吓到了,就是这反应让人有点难以招架。
她明明是来听检讨的,但是当事人十分执着地想用美色贿赂她。
突然李青瑶想到一个主意,陈景初这么不老实,还是早点放在身边看着的好。
“正经点,衣服拉好。”李青瑶训斥道,“我对豆芽菜没兴趣。”
李青瑶只是对小孩没兴趣,但是陈景初脑子没转过弯,以为是在嫌弃他,下意识反驳道“不是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