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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哭。”陈景初头一次推开李青瑶,躲到一边,胡乱用袖子抹了抹泪。
李青瑶失笑“还没哭?金豆豆都掉到地上了。”
“殿下就知道欺负我,”陈景初才抹干净眼泪,这下又雾蒙蒙的。反正现在知道了殿下的意思,他也算是努力过了,总比什么都没做要好。
“想清楚了?你要是嫁进来,天天都要被我欺负。”
陈景初一听这话,眼泪还半掉不掉,耳朵尖就红了,看起来可爱又可怜。什么欺负不欺负的,殿下肯定没有旁的意思,都是教坊里的哥哥们说的话太下流,把他都教坏了。
等等,难道殿下也是想娶他的吗?陈景初睁着圆溜溜的眼睛。
李青瑶也懒得去找帕子了,直接用袖口拭去陈景初落到脸颊上的泪珠。
油灯昏黄的光亮照在他的脸庞上,看起来朦朦胧胧的,长且密的睫毛在脸色打出一片阴影,有一种宛如油画的美感。怪不得人说灯下看美人呢,寻常人在这样的灯光尚且会多几分颜色,更何况本就清丽脱俗的佳人。
陈景初从未被这样专注地盯着看过,顾不得胡思乱想,只觉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才好。
“想清楚了吗?”李青瑶又问了一遍。
陈景初咬着唇,下定了决心,放下矜持,点点头。
李青瑶凑近来,陈景初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以为李青瑶终于要对他下手了。慌乱地闭上眼睛,手指搓着衣角,微微抬起头。
他是不是应该把嘴巴嘟起来,不过他好像还没漱口?怎么办,殿下肯定会嫌弃他的。
李青瑶越过陈景初。
陈景初闭着眼睛等了半天,有些纳闷地睁开眼,就看到李青瑶伸手抓住了一直长着密密麻麻地长腿的虫子。
“啊!”陈景初惊叫一声,扑到李青瑶身后,李青瑶没注意,被扑了个趔趄,虫子趁机爬走了。
“那是什么东西?”陈景初惊魂未定,抱着李青瑶的一只手臂。
“好像是蚰蜒吧,冬天一般会躲起来。”李青瑶将另一只手伸进水盆里洗了洗,“我就知道你会怕,差一点就能抓住了。”
陈景初撇撇嘴,什么破虫子,非要这个时候出现,好好的气氛全给搅和了。
李青瑶看陈景初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轻轻一带就把人抱住了。
陈景初猝不及防,惊讶地抬起头。
李青瑶就吻在了他的额间。
陈景初伸手摸了摸被亲吻的地方,霎时觉得周遭的一切都不复存在,连窗外的风雪都收歇了,只剩下他跟殿下。
“我先送你回去,现在太晚了。”李青瑶忍不住捏了一下陈景初的小脸,怎么傻愣愣的模样也这么招人。
陈景初的脑子不太灵光,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回去?”
“是啊,送你回去。怎么,还想在我这过夜?”
那不然呢?不应该把他留下,然后为所欲为吗?夜里出现在卧室的美貌男子,殿下居然还想送出去。陈景初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李青瑶拉了一下,没拉动。
又拉了一下,不情不愿地挪动了一点。
看出来陈景初所想的李青瑶,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很久以前听过的一个段子。中国人说外国人没结婚就能上床太不可思议了,外国人说中国人才不可思议,居然上过床就要结婚。虽然是建立在刻板印象上的老段子,但放在陈景初身上好像还怪合适的,她才答应结婚,陈景初就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李青瑶总不能打击怀春少男,只能抱一抱,凑到他耳朵边低声说“等新婚的时候,你想走都走不了。”
新新婚?什么新婚?陈景初被气吹得耳朵痒痒的。他一个小侍还能有婚礼不成。
一想到婚礼,陈景初的情绪有一点小小的低落,他只能当个没名分的小侍,婚礼是不敢想了。将来说不定殿下会三媒六聘娶一位王君,亲手揭开他的盖头,他们新婚夜的时候,他就只能冷床冷被。
就算殿下将来是别人的,至少现在是他一个人,他就要当第一个,陈景初忿忿地想。一时间恶向胆边生,大着胆子靠近,踮起脚,趁其不备,献上水润嫣红的唇。
李青瑶被亲个正着,不可思议地摸了摸湿润了嘴唇。
陈景初见李青瑶还没反应,暗恼殿下不解风情,还想再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