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段康安的身体再次动了起来,他怒吼一声,带领着一众士兵,直接杀入了敌军中。
看着自己手起刀落,一个个敌人被砍掉了脑袋,段康安这才想起来了,当时的自己不是胆小,不是勾起偷生要逃命,而是为了不辜负为他牺牲的兵士们,留着有用之身,重整旗鼓,为他们报仇。
最后,整个敌军大本营所以将军士兵全都被段康安解决,他也终于为兄弟们报了仇。
看着意气风发的自己,还有一众随他奋勇杀敌,不畏生死的士兵们,年老的段康安心神震动,那些被他遗忘的荣光,好似一下子又回来了。
紧接着,周围场景再次发生变化,如同走马观花一般,他开始重新经历了一遍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几个时刻。
像是第一次穿上铠甲,第一次进军营,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杀人,第一次胜利和第一次失败,等等这些好多都第一次,让段康安心中已经熄灭的火焰再次燃烧起来。
现在他才幡然醒悟,随着自己年纪的增长,垂垂老矣的他,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雄心壮志,变得胆小怕事起来,做什么都畏首畏尾。
连最基本的理智都没有了,变成了老糊涂,害怕面对死亡,不听他人劝,又极为任性。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畏惧死亡,这才是他年轻时,信守的人生格言。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重新恢复回了七十多岁的老迈身体,周围都场景也变化到了酒馆中,手里还捧着已经空了的酒碗。
此刻的段康安,虽然外形依旧没变,但在罗昊眼里,他身上的气质已经彻底改变。
之前的他就像个行将就木的普通老人,一心求死,毫无理智,嘴上喊着要寻思,其实内心有怕死。
现在的他眼神中却没了之前的浑浊,反而多了一股年轻人才有的活力,连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段康安站起身来,真诚的对罗昊抱拳施礼,说道:“多谢小友赐酒,段康安感激不尽。”
“段老不用如此客气。”罗昊微笑着扶起他。
重新做回椅子,段康安叹了口气,也不再吵着闹着了,语气平缓的说道:“没想到我打了一辈子仗,临老了,却变的暴躁易怒,失去了理性,完全忘记了知己知彼,认真看待每一场战斗的信念。”
“段老您不必自责,身体的苍老谁都不可阻挡,最重要的是心不老。”
罗昊的话让段康安内心震动,他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能有这样一番见解。
他苦笑着说道:“没想到,我这个快要进棺材的人,临老了还被小友你教训了一顿,你说的对,我阻止不了身体的老,却能阻止心里的老。”
这时花小萌已经将屋里的桌椅收拾完毕了,她准备了一碗清水,端到了段康安面前。
“小姑娘,谢谢你!”段康安对花小萌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