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芩拱手,大方承认:“齐公子真是观察入微,叫在下无所遁形啊!鄙人的确姓白,这神医二字倒是不敢当。”
“神医不怪在下冒昧,实在爽快之人。如此佳节,皎皎皓月,得遇神医,当浮一大白!”齐天裘端起酒杯:“先干为敬!”
“公子盛情!”白子芩一饮而尽,传闻中的天香醉竟是如此寡淡如水。
朱菝羯无可无不可,陪着饮了一杯。
齐天裘见对方如此爽快,便直言不讳:“在下深知机不可失,也就不绕弯子了,还望神医莫怪!”
白子芩大方道:“直来直去,最好不过!”
齐天裘拱手:“在下恳请神医为在下医治腿疾!”
“这……”她还没想过要在这淮阳都城留名,更何况,他怕给蒙天义添麻烦。
“神医不必为难,可考虑些时日,若是有回复,来这天香楼跟掌柜的说一声。我次日定在此处等候。”
听他这样诚恳,白子芩也是于心不忍,自来病人第一:“也不是为难,今日出门未带诊疗器具。而且,我是女人,你不忌讳?”
齐天裘面色柔和,嘴角带笑:“神医都不介意,我怎会忌讳?”
白子芩到底还是心软了:“观公子气色,不像是新伤,你去那榻上躺一躺,我先看一下!”
朱菝羯心中一拎:“要不还是改日吧?天色不早了!”
病人看病自然是越早越好,但她也不能贸然答应,等回去问问蒙天义再说,看这公子非富即贵,她也不想得罪人,先示个诚意吧:“无碍,我先大致看一看有多严重,至于能不能治疗,我一下子也说不上。需要进一步诊断。”
“如此,多谢神医!无论能不能治好,在下都先行谢过。”齐天裘拱手行礼,仆从将他扶到竹榻上。
白子芩背过身去换了一条蒙眼布。
骨折,正过骨,胫骨骨裂已经愈合,倒是问题不大,有问题的是膝盖,髌骨的一侧韧带断了。牵引疼,故而走路瘸。
倒是不难治,不过材料难找。
白子芩换回与衣服想搭配的白色蒙眼布,为难道:“你的情况比较棘手,我需要回去查阅医书,三日之后再告知于你!可好?”
“多谢神医!”齐天裘眉间开阔些许。仆从赶紧奉上一个钱袋。
白子芩不收:“无功不受禄!这个不着急!”
“好好好,听神医的,那我们饮酒!”
“不了,我们打搅多时了,再说,我也想早些回去查医书。”
“一会儿就放天灯了,很热闹的!神医
不必如此着急,在下这腿,也治了近一年了,不急于一时。”
“先回去了,我这个有个怪癖,有病症未解,我是什么都做不了的。我们就此告辞。”
“如此倒是我的不是,不知神医现住何处,明日我当登门道歉。”
“齐公子不用这么客气,你就三日后来此处听信就行。”黑龙教总坛,她可不敢随随便便带人去啊!
“你真要回去了!不再玩会?”朱菝羯知她意犹未尽。
“姐姐,我想看放天灯!”小丰举了举兔子灯。
这凤凰灯就一盏,回去放,不等于告诉别人她的位置,她没有这样笨:“也好,但是得换个地方,要想办法甩开他们,可行?”
于是三人走走逛逛,逛逛买买,走去江边。
在江边放天灯的人很多,天灯放飞时的景象也确实颇为壮观。数千盏天灯载着人们的心愿飞向天际,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三人回到各自院中,白子芩开始用买回来的纸张和签子做天灯。
等着等着白子芩趴在桌子睡着了,蒙天义回来的时候,看她睡得正香。
天灯上写着“无病无灾”!
他拿起笔在另一侧添了两个字:“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