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天生丽质,出生时就是这副骨,生的就是这个皮,娘胎里带出来的,还有你口中的‘宋先生’,就是我宋秋颜。”
正儿八经的模样倒还像那么回事儿,傅屿迟愣了一两秒,忽然皮笑肉不笑道“装,继续装,还上瘾了是吧?”
“我没有装,也没有骗你爷爷,都是他自愿的,我也没有说谎,我是你爷爷的师父,本尊宋秋颜,事不过三,爱信不信。”
宋秋颜恢复正色,冷冷清清的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并不想再做过多的解释,这种事情说不清楚。
“是,你是没有骗我爷爷,你只是整成宋先生的模样,故意与他相识,可惜你错了,大错特错!
我是宋先生的戏迷,骨灰级别的,虽然不曾相谈认识,但以我对她的了解,就算她化成灰我也认识!”
听着略激动的声音,宋秋颜缓缓舒出一口气“我觉得,你应该去医院看一看眼疾。”
对她很了解很熟……她活生生的一个人坐在这儿怎么就不认识了?更别说化成灰了。
傅屿迟冷冷的盯着她“看在你是女生的份上,现在立马走人,趁着我还没有报警之前。”
“报警?”
“你以为我不敢吗?”
分钟后,公安局。
办公桌身后有两个穿一样衣服的工作人员,在公安局,那应该就是警察了。
公安民警看了眼宋秋颜,又看向傅屿迟“诈骗?”
“我没有。”
“有哪个骗子会承认自己是骗子的吗?嘴硬的人很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民警说着,转而望向傅屿迟,“你说。”
傅屿迟点点头“对,就是诈骗,我爷爷九十多岁了,这个女生整成我爷爷师父的模样,伪装成傻子接近我爷爷,目的……我爷爷有套四合院,还有戏楼。”
这么一说,民警迅速明白了,这类案子不少,有些小姑娘就是仗着年纪轻轻哄骗老人的不动产,有过案例了。
民警打量了眼宋秋颜“年纪轻轻不学好,这么就想不开,叫什么名字?”
宋秋颜坐满椅子的三分之二,头正身直,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手随意拢了拢披肩。
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有那么多戏迷,哪个戏迷不是捧场又送花,甚至扔彩头的,这个倒好,第一次见面,就把她送警察局了。
还‘打小就是她戏迷’??
宋秋颜一口气没喘上来,边做着平缓的呼吸,边告诉自己,都是误会,只是这个戏迷比较有‘个性’。
直到民警又问了遍,宋秋颜才回过神来,微微轻齿“宋秋颜。”
民警在电脑上敲着键盘“年龄?”
“二十四。”
一问一答,宋秋颜脸上没有一丝慌乱,淡定自若,这副模样落入傅屿迟眼潭,泛起几分讽意,看来这是个惯犯。
他心想,这惯犯顶着宋先生的脸虽然毫无违和感,但也真的碍眼,一点也不尊敬已逝世的宋先生。
一切看起来很平和,直到民警问出下一个问题“出生年月日?”
“民国一九一三年,农历正月初三。”
空气突然安静,最后傅屿迟指着宋秋颜,对民警道“警察大哥,你看看,这不是诈骗是什么,装的还挺像,还民国,真装上瘾了?”
宋秋颜并不理会傅屿迟,她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垂下眸子。
民警在电脑上查着,最后只是道“和她条件相符,只查到一个人,从小被孤儿院收养,因为脑袋有些问题,申请过特殊补助,前些天被一个好心人领养……这些信息都核实过了,傅先生,请你了解好情况再来报警谢谢,有证明,证明她脑袋确实有些问题,构不成诈骗。”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正午十一点半,十月份的暖阳洒在天与地之间,让人有几分舒心。
傅屿迟纳闷道“你们是团伙作案?”还筹划的这么周密,报警都没用。
宋秋颜看了他一眼,懒得理会,抬脚朝一边走去。
“你要去哪儿?”
傅屿迟看着宋秋颜的背影,穿着旗袍踏着高跟鞋,亭亭玉立,旗袍完美衬出她的身体曲线,那种韵味,仿佛有一瞬,真看见了民国时期的女子。
“到点了,该回去吃饭了。”
她这么一说,傅屿迟才想起她走的方向是坐警车来时的方向,他几步快速走上前,冷冷道“事情到此为止,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次算你好运,别再骗我爷爷,我们就此分别。”
宋秋颜看都没看他“那你,想好怎么回去交差了吗?”
“这个事情就用不着你操心了,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不死心,就别怪我不客气!”
听着傅屿迟恶狠狠的警告声,宋秋颜只是勾唇一笑“你会后悔的。”
“除非天塌下来,否则我都不会后悔!”
“记住你说的,等一会儿可别死皮赖脸的来找我。”
傅屿迟哼了一声,来时坐的警车,走时他叫了辆出租车,上车前他回头看了眼,正好碰上宋秋颜回身而望。
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周围行走的路人,宋秋颜一身旗袍格外醒目,两人四目相对,傅屿迟怔了下,最终在司机的催促下上了车。
如果真的是宋先生,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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