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安全带,别动!”傅屿迟边给她扣上安全带,边随口问道“以前学过京剧?”
“我要是没学京剧,你爷爷这一身本事哪来的?”
“……”好家伙,这半傻是吃什么药来着?
这公园离警局不算太远,但离梨园春戏园子却有一段距离,路上不算堵车,车外喇叭声不断,车内却愈发的安静。
最后傅屿迟想了想爷爷说的印证,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既然敢顶着这张脸出现在我爷爷面前,那你应该对宋先生有一定的了解吧?”
宋秋颜靠在椅背上,侧目看着窗外的飞驰而过的东西,就更不想理会傅屿迟无用的废话了。
饶实生太多气,对方不理会自己,傅屿迟也能心静如水“听说,宋先生每次上台前都要喝一杯碧螺春?”
他刻意加重后面几个字音。
“不是喝一杯,就是抿了抿,尝了点那个味儿,吊着胃口,即便在台上身体突然不舒服,也能把戏唱完,因为还惦记着台下的一杯碧螺春。”
和爷爷说的对上了。
“都知道宋先生是旦角,精通所有旦,那你知道她当初是以什么旦挑班唱头场的吗?所有旦角最爱和最不喜欢什么旦?又是因为什么?”
一连串问题来问,宋秋颜不急不慢,话语平缓的道“武旦挑班,最喜欢的是武旦,最不喜欢的也是武旦,因为学戏时武打戏总是学不好,出手不利索,所以我师父就当真把我送去学武了。
天天都是挨打和被打,我师父说什么时候打赢了那个教武师父,什么时候才能继续学戏,没日没夜的练,足足三个月,我打赢了教武师父,那种成就感,还有当时学武被打的除了脸,身上没一处好皮肤,那种苦……所以最喜欢和最不喜欢的都是武旦。”
末了,宋秋颜像是知道他在试探,她又加了句“这件事情我只告诉过你爷爷。”
傅屿迟心头一震,确实,还是方才没多久爷爷告诉他的,就算他是宋先生骨灰级的粉丝,先前也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宋先生岁登台,初登台就是挑帘红,唱过无数场戏,每场票都是抢着卖,座无空席,又精通其他旦,从原本的戏班里出来,组建戏班子的时候,是什么旦挑班唱头场戏谁也不知道。
能如此了解的,除了他爷爷,还有——宋先生本人。
沉默良久,傅屿迟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艰难道“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一个傻子断不可能知道那些事情,或许傻子不是傻子了,他想到那些极具玄幻的穿越小说,不得不让他信服,刚才爷爷跟他说的,他可没对身边这个人讲。
宋秋颜垂下眼帘“我在暗道里运输一批物资出去,在台上唱戏拖延时间,听见了枪声,一睁眼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嗯……”
连呼吸都不自觉的促了几分,傅屿迟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专心致志的开车,顿时间坐如针毡,手不自觉的抓紧了方向盘。
怎么办怎么办,身边的这个傻子……呸,是这位女生,好像真的是他爷爷的师父,是宋先生!
等红绿灯时,傅屿迟愈发的焦急,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座位怎么坐都不舒服,他现在脑子完全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
就好像自己从小追到大的偶像突然的出现在他面前了,这是高兴的事,不高兴的是,他和这位偶像的‘初次见面’不太友好。
“你长痱子了吗?”
宋秋颜秀眉微蹙,扭头上下扫了他一眼“还是椅子上有针?”
傅屿迟下意识的看向坐在副驾驶的人,结果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眉眼,还有熟悉的轮廓,这么多年在老旧报纸,老旧照片,残缺录像上看见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滴滴!!”
催促刺耳的车鸣声响起,傅屿迟连忙回神,手忙脚乱的开动车,着急解释道“不是的,是……这个车用了挺久的,有些地方没有那么灵活,椅子也有些毛病,是该换新的了。”
宋秋颜没说话,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傅屿迟的耳根子慢慢红透,就连脸色也红润了起来,面部小表情也有些可疑。
盯着看了几分钟后,宋秋颜才移开目光,暗暗的,傅屿迟松了一口气,因为憋气太久,猛的得了空气,顿时呼吸频率快了。
下一瞬,车内响起毫无温度的声音“你要是热,可以打开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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