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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长夜未央,颜姣站上县衙的一座高楼俯瞰城内夜景,她来此不足一月,却已然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不知京城是怎样的形式。
“小姐,白舒小姐差人送信来了。”冷香把今日午时取来的信送给颜姣手上。
信封中间用烛油固定,写着颜姣亲启四个字。
白舒在信中说了许多小事,譬如说他爹让她多看书少出去玩,还有想念颜姣的手艺,想再吃走之前颜姣做的蔬菜丸子,让她在管州好好保重身体。
信的末尾画了朵小花。
颜姣看得眼眶发热,回到住处,借着江秦在处理公文,寻了一处在烛火亮的地方,拿着小狼毫,回了一封信,简单说了入管州以来发生的小事。
写完吹了吹信纸,等到墨干装进信封里,让冷香找人送到京城去。
自她来管州,端侯府那边什么动静也没有,连白舒都想她写信捎来。
她那便宜爹却毫无动静。有孙千金和颜露在,他心里指不定怎么高兴,觉着摆脱她了。
没有她这个外人打扰,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
——
“昨日可见到是谁在煽动大榆树村村民?”江秦见颜姣神色落寞,心里没来由的一疼。
颜姣走到他面前,“站在村民最后的大络腮胡子。我记得你说过,威胁的话就是他说的,我想凭他一人之力,很难鼓动这么多村民。”
“是。我派人去村里看了,他们有三四人。据村长说,他们一行人是流民,因被官府驱赶才走进大榆树村。”江秦把衙役调查到的结果告诉颜姣。
“被官府驱赶?我看不像。”颜姣仔细回想今日大胡子的一言一行,他给自己的感觉并不是普通的村民,像是……
“你是说……”江秦在想颜姣的话。
“像常年混道上的惯犯。”颜姣说道,要真是被官府驱赶,心怀怨恨,这次鼓动村民前来闹事也是有动机的,能说的过去,但是她脑海里有个声音说绝没有这么简单。
“明日我去大榆树村看看。”江秦说道,大榆树村村民对官府已无敌意,他是想去会会那四人,看能不能得到一点有有趣的东西。
——
大榆树村,前日闹事回来以后,这里就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村里上了年纪的人都在想着有地种,不会再被驱赶的好日子,真的要来了吗?
还担心这些人去示威太爷不会放过他们,没曾想全都平安回来了。
他们还未完全相信还土地这一回事,直到隔壁村来人,他们这才相信以后都有地种了,也不用去费力开垦。
等到江秦来时,不少人都去村口迎接,他旁边跟了两个衙役,都是聪明会武的,颜姣在江秦旁边,带了个面纱把脸遮住。
江秦问了问村民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然后看了几块田地,教他们一种新的耕作方法。代田法。
代田法是在地上开沟,使作物种在沟内。等到作物长到一定程度时,将垅上的土培到苗的根部。
来年沟垅互换。长此以往,既能经常保持土地肥力,还能有利于抗旱,节约人力。
颜姣在看史书时扫到过,不关心就没有细看,代田法是某个时候的古人发明的一种先进的耕作方法,江秦竟会把它用到大榆树村。
——
江秦看完这几块地后,对村长,也就是闹事说话的那个中年人说“我昨日听见那位大胡子兄弟对我还不甚了解,不知能否带我去见见?一起聊一聊。”
江秦的表情单纯无害,就真的只是和大胡子聊聊天,村长现在把江秦当作救世主,怎么会不答应他呢?
把村民打发回去以后,村长把江秦一行人带到木屋门口,敲了敲门,“胡兄弟,你在家吗?”
屋内没人应声,村长又敲了几下,还是无人,村长说道“太爷,他许是出去了。”
颜姣看了一眼窗户上晃动的人影,没有出声。
“既然这样,我们下次再来。”江秦看了看那门,似乎是要透过它看清门里面的景象,他对两个衙役使了个眼色,就往外面走。
——
木门内,胡强躺在床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等到脚步声渐渐远了,才起来,其他三个男人一样。
“走了吗?”络腮胡子小声问道。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才从床上跃起,“该死,那些人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定是那些蠢货带来的。大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看这县令估计是不会放过我们,今日应该就想来问问我们。”
络腮胡还没想好,只听另一个人说道“要不咱把村里的人都杀了吧,诬陷是官府做得,这样管州城内就没有人再相信官府,相信那小子了。”
“就算杀了大榆树村里所有的人又能怎样,我们在管州其他的势力都跟随陶大人走了,剩余的想要杀完全村的人没个几天也是不行的,一旦杀了他们,我们就再不能全身而退了。”
以那个小子的性格,一定会封锁城门,就算嫁祸官府,有可能他们也会被连累。
“此法有些冒险,不妥。陶大人说我们行事要低调,不要被人抓住把柄,不然大哥咱们休养生息吧,这段时间先不要出去了,等到这位县令大人不注意到咱们了再说。”
“这要等多久啊?我可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