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
“是我不好。姣姣今晚不许再出去了。”江秦见她没有生气,心道还好。
“让我们首辅大人一人一榻还不好?”颜姣扭过头去。
“我想……抱着姣姣一起睡。”江秦说出心中所图,与她同榻而眠这样久,离了真是难受得很。
“这还差不多。”颜姣见他认错还算好,心里就不再想他说话的事。
——
自上次白相遇刺事件后,颜姣常常把她与苏妍叫到府上,与她们说说话。
白舒也像是不再像之前那样害怕,颜姣觉得多半是点心的功效,她吃了几块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享受。
“你知道我听府上的侍女们说什么么?”苏妍看了一眼拿起茶盏的颜姣。
这种事都可以拿出来说,这些人是有些无聊。可人不就是这样,哪有人不想知道别人的秘密。
看颜姣的样子,是不知道,她也想看看她的反应。
“说什么?”颜姣揭开茶盖,饮了一口。
“她们说,首辅大人这几日身子不好,疲劳过度,是被你榨干了。”
颜姣嘴里还没咽下喉的茶水噗得一声喷了出来,呛得她直咳嗽。
冷慕赶紧拿了张手巾过来,颜姣用手巾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再问苏妍:“你方才说什么?”
她是不是听错了?榨干,这是什么词?
白舒听了眨了眨眼,“哇,姣姣,你好厉害啊。”
她还没出嫁,可她不是不知道男子与女子之间的事,她是偷看话本子还有一些图册看到的。她们姣姣,一看就不是个温柔的。
“闭嘴。”颜姣凶巴巴的,“吃你的点心,不许说话。”
白舒哦了一声,姣姣好凶啊。
“他们就是那样说的,是听宫里的人说得,到底是谁就不知道了。”
颜姣脸色涨红,说话结巴,“这些人……”
怎么找不到事情做吗?啊,怎么这种事也能说。还说得跟珍珠那么真……
冷慕心里也惊讶了,是这样啊,怪不得大小姐要跑到留兰院去,是姑爷让小姐不满意啊,她像知道了什么惊天秘密。
“冷慕,你是不是也在笑?”颜姣锁定冷慕的目光,脸色沉沉的问。
冷慕摇头又摇头,“不是不是,小姐,奴婢只是在想这些人真的嘴碎,这种事怎么能拿出去说。”
对啊……不能说,颜姣后知后觉,这意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不对,这种事……没有啊。不是不能,是没发生。
苏妍笑了,颜姣的这个反应跟她想的不太一样,侯府大小姐也这样迷糊,真是少见。
颜姣被气得点心都不想吃了,她与江秦什么都没有做过,哪来榨干这种虎狼之词,她还说等着下个月,都是江秦。自己不休息好跟她有什么关系,还说是为她。
“不是这样。”颜姣意识到自己说什么都没用,谣言已经传开了。
她也不能告诉她们她与李元只是睡在一张榻上的名头夫妇,这事被人知道以江秦的身份会被拿来大做文章。总之宫里的流言,她以往不信,如今信了。
她现在一定变成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了。她今晚要问问江秦。
——
李元手下的人去刺杀白相,那人武功定然不弱,为什么要把匕首留在现场,这不是暴露了自己用匕首的习惯?
江秦脑海里闪现出凶手的行动。问白相府的位置,再到刺杀白相留下武器,武功不弱,为什么不带走那一把匕首。是慌张所致?
他做首辅以来,于衡说过,为臣子者,有时需揣测圣心,一味自我,很可能招灾引祸。
有些话不能明说,可以暗想,圣上到底要不要把这个位置传给太子。这话听起来大逆不道,他为臣子怎可揣测圣心。
他以前以为太子就是太子,日后的皇帝,可发现没那么简单,圣上有些时候有些举措看似是在帮助李元,可实质却是给他出难题,逼迫他做出选择。许是为了达到历练的效果。
别的力量存在圣上不可能不知道。以他的病情早就该传位,颐养天年,退居太上皇。
可李元手中只有皇宫的御林军,军权还在圣上手中,军权还在,李元就不可能有别的心思,圣上在想什么?是不是朝内还会出什么事?
从他决定坐上这个位置的那一刻,已是避无可避。其中不少还有姣姣的功劳。
他怎会不知她前后奔走,善用巧计,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他从不同意,姣姣就像他心里那颗夜明珠,照亮了他前行之路。他欠姣姣的,这一生很难还清,只好以身抵债。